从掌心到手背,令嫒仔细心细搓揉,末端,问道:“能够吗?”
明显是他让她来的,偏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令嫒内心沉闷,将香肥皂浸在水里,搓揉两下,抬起手,颤颤巍巍握住男人伸出来的玉手。
令嫒蹲在地上,拿起赤舄,服侍他穿鞋。
令嫒舒口气,扯下布巾,为他擦干双手,将布巾规端方矩放在架子上。
两双手同时浸泡在水盆中,感受光滑的触感,令嫒低着头,尽量放空思路,想着乱来畴昔,男人的声声响在头顶,“连手都不会洗?”
萧砚夕嗤一声,抬起素指,点了点她的肩头,“吃完去烧水。”
令嫒端着托盘来到帐口,经通传后,掀帘走了出来,分歧于其他臣子的帐篷,太子帐内鼎铛玉石。小叶紫檀卧榻上,挂着淡黄帘栊,炕几上摆放着夜光壶觞,萧砚夕倚在引枕上,手衔银觞,懒懒眄视她。
萧砚夕来到梳洗床前,长身玉登时站在那边。
铜壶收回噗噗声,她隔着布巾拎起壶,走出屏风,拿不准萧砚夕为何要烧这壶水。
“行了。”
令嫒闷声走上前,取出香肥皂,抬眸看他,莹莹烛火下,男人下颌紧绷,不冷不热与她对视。
步队在猎场的平坦处安营,禁军侍卫打完地钉,又将世人的行李扛进各个帐篷。
令嫒也不客气,她是真的快饿晕了,得了首肯,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萧砚夕没碰过的豆芽菜。
男人的手极其都雅,骨节清楚、苗条白净,指腹有薄薄的茧,一只手能包裹住令嫒两只。
萧砚夕淡淡瞥了宋屹安一眼,收回视野,沉声命令,“步队加快,日落前到达猎场。”
“不会服侍人?”太子爷终究开了尊口,“那扮作书童给谁看?”
小女人本日穿了一身粗布裋褐,缁撮束发,骑着一匹棕色矮马。
这句话的含义,令嫒懂,他想让她做背后里的金丝雀。
因令嫒个子娇小,骑不了宋家马厩里的高头大马,宋耸峙特地去马场租来一匹,乍一看,像头骡子。
此次打猎,各家都没带女眷,只要他们带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女人,太子是何意,并不消猜,不知怎地,宋屹安并不想让令嫒与太子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