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仿佛听懂了,镇静地直颠肚子。
杜忘捏下鼻梁,叮咛一旁的门侍,“去跟西厂的人说,令嫒女人身子不适,正在府中静养,没法进宫。”
后罩房内,听完动静的方小嵈当即白了脸,“如此说来,那贱人就能名正言顺进驻东宫了。”
高傲如杜忘,却为相认不到一天的女儿,冒死要求一个特许......
杜忘挥退下人,回身面对她。高大的身影遮挡了朝霞,“你是宋贤的养女?”
为了让令嫒更好的安胎,杜忘将此事,奉告给了刘婶,让她务必保守奥妙,连她男人都要瞒着。
他坐上肩舆,叹了口气,让轿夫去往首辅府邸。
令嫒用锦被裹好他,刚要抱起来,身后俄然呈现一抹身影,勾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胡桃木榻上。
令嫒护着还很脆弱的“小生命”,抬开端,对上父亲的视野,“是太子的。”
景国公目视门外,手里仍然转着文玩核桃,老谋深算的鹰眼透露锋芒,“又下雪了,呵呵。”
风吹裙摆,撩起轻纱丝绸,暴露一对绣鞋。她低头看着。这双绣鞋是爹爹方才买给她的。
令嫒坐起来,走到婴儿床前,笑问:“宝贝,脚脚好吃吗?”
萧砚夕一手捏住她乱动的手,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扬起脖颈,“没人敢回绝孤,你是头一个。”
床前的男人抱臂看着他,目光冷酷,薄唇扯出一抹暗讽。
“好极。”萧砚夕抬手,为她拢拢碎发,“惹了孤,真觉得杜忘能保你?”
“好了好了,都沉着点。”国公夫人打断父女间剑拔弩张的严峻氛围,看向丈夫,“现在争这些无益。那女子现在有杜忘和宋贤两人撑腰,今时分歧昔日。我们总要想些体例,先动手为强。”
令嫒抱起他,脸贴脸,“是娘亲,不是姨姨。”
方小嵈抿着嘴,神采红白交叉。
“求殿下给令嫒个机遇。”
萧砚夕倾身,双手撑在她脚边,“该叫你明大蜜斯,还是杜大蜜斯?”
夜如泼墨,杜忘从宫里出来,脸有愠色。出府前,他骗令嫒说,要回衙门措置一件毒手的案子,实则,他是进宫面见太子的。
先是宋屹安,后是杜忘。萧砚夕阖眸嗤笑,明令嫒,你还挺有本领,能让身边人个个为你舍命。
固然舍不得父亲,但她要定腹中骨肉了。
得知杜忘登门,宋贤有些骇怪。两人来往不深,除了公事,常日里几近没有来往。而等杜忘道出登门的启事时,宋贤和薛氏更加骇怪。
令嫒垂下头,双手交叠,捂住肚子,喃喃道:“爹爹,女儿有孕了。”
桂香伴着酒香袭来,萧砚夕眯眸看着渐渐凑上来的俏脸。
寝殿响起孩子的大哭,和男人压抑的声音,待寝门被完整合上,男人再无禁止。
令嫒问道:“爹爹可有交代几时回府?”
令嫒面朝外侧躺,一只手杵着左脸,睡相温馨,长长的睫毛跟着呼吸拂动,小脸粉扑扑,灵巧得很。
方小鸢拉住mm,“稍安勿躁,且听爹爹如何说?”
萧砚夕忙到半夜时分,放下笔,仰靠在椅背上,忆起杜忘进宫那晚的话——
三厂一卫直接服从于太子爷,他们下发的号令,划一于太子的意义,百官见之,都要谦逊三分。
他还不会发音,用劲儿时只会收回这类声音。
她绝望地闭上眸子,却被疼醒......
他低头饮她锁骨里的酒,浅浅一口,含进嘴里,随即俯身,贴着她的起伏,伸开了口。
刘婶要叫令嫒醒来,被杜忘拦下。杜忘走到床边,翻开半侧帷幔,凝睇熟睡中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