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这时德海公公送了刚煎好的汤药出去,纪青盈便先奉侍着太子吃药歇息,便将那疑问先按下不提。
待得太子在药力与伤痛怠倦之下终究入眠,纪青盈才悄悄出了寝殿,去外头问谢允和德海公公,有关这几日在太庙的景象。
但她没有问,直觉上感觉还是不问的好,只是悄悄看着他。
“皇上行事如此,也不是第一日。”太子悄悄舒了一口气,“还不是那样,急起来便要挥鞭子。身登九五这些年了,当年在江州的影子,到底脱不去。”
而太子言语之间流暴露来对肃帝的批驳,更不是她应当拥戴或者接口的。
他们父子之间再是无情,还是父子。比方今次太子的算计,当中多少还是有些负气的成分在。
但汗青上因着君主过于昏庸残暴,而遭臣子拔除的天子也不是完整没有,按着大盛现在的内阁设置,对太子而言可说是非常无益。
当纪青盈弄清楚这一点以后,心中也是悄悄咋舌。
太子沉了沉,才考虑着道:“要说帮,还是帮得上。孤现在确切有个困难。”
太子伸手去与她相握:“不要紧。这与畴前比拟,也算不得甚么。”
太子小睡了这半晌,精力却更加不济了,约莫是止痛的汤药效力畴昔,略微一动便满额都是汗,但见纪青盈红着眼睛出去,还是皱了皱眉,轻声问道:“如何又哭了?”
纪青盈拿了郗太医留下的膏子,细心给太子手上的那些纤细的擦伤和血痕一一涂了,垂目道:“还好,只是每日里想着殿下不晓得在太庙如何,一颗心挂在嗓子眼儿下不来。现在瞥见殿下返来了,却也没敢放下。”望了他一眼,又低了头,“我内心乱得很,总感觉是因着我叫殿下的处境更难了,并且我还没甚么能帮得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