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清算了下陈佶的衣裳,叮咛道:“多穿戴衣裳,带好了宫人,别乱跑,晓得么?”
但是,这就是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子,便是有再多的算计,却无碍与别人,只善待别人。
芍药应道:“娘娘,只是本日之事如果穿了出去,娘娘的一些言语恐怕授人以柄,有后宫干政之嫌。”
华裳对劲的一手拿起莲青色的茶杯,一手翻开茶盖,慢悠悠的碰到,缓声道:“本日本宫召尔等前来的启事,尔等也应明白。本宫的四皇子天赋不敷,更患心疾之症,皇上早有旨意让尔等不成懒惰,轮番等待四皇子身畔,本日该是谁?”
这都是必须支出的代价,不管如何,都必须受着。这么多年,她忍耐了许很多多的东西,忍耐着夺嫡时的提心吊胆,忍耐着多年不孕的难堪尴尬,忍耐着淑妃椒房专宠的空虚孤单,现在不过量加上一条罢了,算不得甚么。
底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医战战兢兢的跪下回道:“本日改轮到臣,只是四皇子刚从慈宁宫接回上阳宫,臣等未接到娘娘旨意,不敢擅专。”
“兰芝,给齐太医赐座吧。”华裳淡淡的开口道。
华裳冷下神采,怒声怒斥道:“猖獗!”
“本宫晓得,此次话说得重了些,也过火了些,只是四皇子的身子你也晓得,如果本宫不下这一剂虎狼之药,今后这些个太医还不知要如何对付呢。”华裳叹了口气。
但是又能如何,乖乖叩首领旨谢恩吧!
“臣等拜见祈妃娘娘,娘娘吉利。”共是六位太医,一齐存候施礼。
老太医忙请罪:“臣不敢。”
华裳晓得芍药的意义,作为一宫之主怒斥威胁太医的确不是甚么大事,但是人家也是人,心中岂能没有怨气?何况封妻荫子、扳连宗族这类话也不该是一个妃子说出来的。人也都有亲朋故旧,这一下,影响的不但是这几个太医,而是全部太病院的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