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同大哥出门,身上还是莫要过分素净,这金钗你拿着戴好,虽款式简练,但有些人想买,还得先记账。”
见其眉眼怒瞪,裴慕笙乃至还掀起了车帘,朝着外头的人看了畴昔。
宋锦茵看着面前这个还带着率性的女人,有些恋慕,却也忍不住多叮咛了一句。
让她跟着裴晏舟,而不是府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如许的露脸,可不见得是件功德,且老夫人话里话外,无一不在点她的身份,提示着她前次说过的话。
她本就筹算回府后将东西送归去,也从没想过要吞下三女人的金钗。
裴家一共四位女人,几人向来都怕裴晏舟,瞧见他出来后,只想快些请完安上马车。
宋锦茵目光又扫过那件新衣。
这一晃,便到了出府那日。
车内是肝火中烧的裴温姝,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对啊,这但是世子爷第一次带姐姐出府,提及来可不就是件大功德!今后姐姐就算不留在国公府,外头人瞧见了,多少也得顾忌一二。”
裴温姝没好气地冲着马车里的裴慕笙吼道。
叶家的帖子虽没再往裴晏舟院里送,但连续三日,叶家都来了人,带着礼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锦茵姐姐,老夫人当真是疼你,这么好的料子,差未几能赶上国公爷后院那几位姨娘的衣裳了!”
宋锦茵天然不知马车里的事,无法之下,她只得先握着金钗上了前头的马车。
裴慕笙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时,宋锦茵刚好从她们这辆马车颠末,筹办去到前头世子的车驾。
“我知你不喜被勒迫办事,但眼下不过是一场宴会,叶家老夫人若还在,也是同你母亲靠近之人,你真要这般无情?”
宋锦茵未施粉黛,安温馨静地站在裴晏舟身后,但素净的模样在日头下反倒如纯白的瓷器,洁净到让人挪不开眼。
“不成胡说。”
上一次侍妾之事虽没了下文,但老夫人较着不是会息事宁人的主。
老夫人又拍了拍她的手,随后笑呵呵地望向了裴晏舟。
宋锦茵悄悄拍了拍雪玉的额头,“姨娘于我们来讲也是主子,如果被闻声,你我这膝盖还要不要了?”
......
回身上车时瞧见他背面的宋锦茵,裴温姝讨厌地翻了个白眼,恰好被三房的女人瞧了个正着。
雪玉瞧见那清丽淡雅的花色,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缎子。
回绝的话刚说出口,裴慕笙就直接将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随后放下了车帘:“大哥要发脾气了,快些收好莫扳连我。”
见雪玉不太明白,宋锦茵也没多说,只将桌上留下来的糕点往她那推了推。
新衣没几日便送了过来。
听着这不耐的语气,宋锦茵心中紧了紧。
“服侍晏舟确切是辛苦了。”
裴慕笙是三房嫡女,女人间排行老三,只是虽一样是嫡女身份,裴温姝却还是看不上这三妹,只因三房老爷不是祖母的亲儿子,且三房从商。
裴慕笙一早就晓得二房看不起他们三房,但无所谓,她有的是钱。
裴慕笙当着祖母的面惯会做人,哪怕偶尔行事惹祖母不喜,但总能凭银子将人哄好,可暗里里,却老是和她不对于。
老夫人说罢便起了身,脸上暴露困乏之色:“锦茵虽是服侍人的婢女,但国公府出去的,在外头当个浅显人家的女人也是使得,好好让人替她清算清算,如许的婢女带出去,不会丢你的脸。”
裴晏舟没回话,只是漫不经心肠端起茶盏,用杯沿拂了拂茶面。
“那便给人送归去,旁人的东西,收甚么?”
“叶瀚林刚迁至南衙卫兵,孙儿同其来往,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