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被突来的日头照得有些睁不开眼。
柳氏悄悄看了她一眼,笑意未减,却也并未应下这话。
“我如何会同三女人争丫环。”
屋外风大,她偶尔动一动无碍,但站着吹了这么久,神采确切有些欠都雅。
裴慕笙兴趣勃勃地拿出了一些新画的款式,和一些还未完整拟好的票据。
裴慕笙这才将心机放到了宋锦茵的脸上。
裴慕笙垂眸含笑,端的是知书达理。
或许她早该明白,硬下心不再念曾经,才气一点点扯开过往的依靠,才气重新获得摆脱。
裴慕笙面露不解,大氅褪到一半,见着一时半会儿像是进不了屋,手中的行动便又停了下来。
她只要做了一件让老夫民气生不满的事,之前统统的好,都会被一点点颠覆,这便是民气。
见人分开,她才看向那道背影,不自发地感慨出声:“提及来,这位柳侧夫人确切是有些短长,走到现在的职位不说,还能把国公爷的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乃至这仪态,一点也不像是......”
除了让府中热烈热烈,还是为了她的金饰铺子。
宋锦茵目送裴慕笙出门,屋里一下又静了下来。
这一次她躺了太久,久到只是这么站在日头下,都像是一件离她非常长远的事。
一圈下来,反倒是话里不被看好的宋锦茵最为松快,只是她正想再开口,却听院中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像是还带着笑意,打断了两人的话。
“有何不成?我送便送了,旁人还能多嘴不成?何况世子哥哥因着我受的伤,这宴会上,我本就该走上这么一趟。”
“柳侧夫人。”
......
清扬的声音透着一丝不羁,宋锦茵不消瞧便能想到来人说这话时的明丽。
“我同大哥哥借个丫环,也要去同大伯父说?”
之前她多数是听着她的数落,再道一句“奴婢知罪”,任由那些指责落到身上,像利箭普通冒死戳着她的心。
“女人身子刚好一些,可不能过分吃力,免得又牵动了伤口。”
“三女人不必顾及奴婢,外头天冷,还是进屋里说吧。”
京都城里的女人瞧着集会很多,但暗里里也分了好几拨。
碧玉眉心紧拧,昂首去看仓凛时,却只见他虽挡在前头,但垂着的头让人瞧不入迷情。
“倒也不是很多,估摸着不会超越二十样,簪子金钗步摇耳坠都算在了里头。”
宋锦茵在那断断续续的话里听到了惭愧,她佯装不知地指了指屋内,“不瞒三女人说,奴婢站了好久,有些撑不住了呢。”
许幼宜一袭红衣刺眼,腰带勾画出纤细腰身,同男人普通长发高束,利落萧洒,站在一身官服的裴晏舟身侧时,刚及他的肩,说话时还需微微仰着头。
赵氏垂眸轻笑,用帕子悄悄点了点唇角。
“奴婢不敢。”
还待再说,就闻声垂花门别传来了些许响动,带着轻笑的声音和顺降落,让慢行的两人微微一愣。
裴慕笙深思了半晌。
“不碍事的,碧玉姐姐。”
宋锦茵一手搭着她,一手微微伸开,感受着吹过指缝的风。
“既如此,我也不在这处迟误三女人的事了,若三女人需求人手,固然让人来大房开口便是。”
“且奴婢听闻,三女人金饰铺中间连着的都是三老爷的财产,她们如果本身去瞧,也许还能花些旁的银子,毕竟衣裳金饰,向来都是连在一处的物件,缺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