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顾辛夷成心偶然地又瞥见了他的屏幕，他们在一个小店贴了一样的钢化膜，桌面上还是她的照片。
秦湛这回不再发楞了。
边上又有人敲着车窗，秦湛叫她收起手机，从背面拿了个抱枕给她。
顾辛夷如有所思地点头。
“没有。”顾辛夷摆摆手，没有接，“只是感觉好不成思议。”
他走得时候取下了鸭舌帽，顾辛夷就想起了他把帽子戴在她脑袋上的暖和。
秦湛侧过脸来，夜色从林间伸展开，车厢里昏沉暗淡，他藏在帽檐底下的一双眼睛澄彻洁净：“别惊骇。”
“你见过真正的逃亡之徒吗？”她沉默了一会，小声问，一双眼睛眨啊眨的，让秦湛在恍忽间瞥见了星海。
顾辛夷照做，连着拍了几张，远景远景。
氛围呆滞半晌后，秦湛一本端庄地开口道：“骗你的啊。”
“我当然没有女朋友！”秦湛哼了一声，又气鼓鼓地站在原地不肯动，还挺起了胸膛，“我是直的，很直！”
许是科大门生并未曾再遭受，便没有别传。
“在那里？”顾辛夷既猎奇又胆怯。
顾辛夷运气也是极好，好巧不巧，就赶上了。
她忙喊着秦湛开车走人，一边又拨打着报警电话，还顺势算了算背包里的现金。
“你如何晓得他们会让开？”她问。摩托车被撞飞，在地上划了好长一段间隔，最后滚落在田间，她当时候被吓得短长，扭头几次确认没有职员伤亡。
顾辛夷今后视镜里看了看，又稍稍翻开一些车窗，外界再没了摩托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她长长地呼出去一口气，把脸贴在抱枕上。
车厢熟行机铃声又响起来，她听得出来这是秦湛的。
“你记得好清楚。”秦湛还是没有收回视野。
同他锁骨下方的纹身一样，长年被遮挡。
宿舍里卫紫也正在试帽子，童如楠和贾佳替她做着参考。
劈面仿佛很欣喜，不竭地说着“thanks”,秦湛酬酢几句，劈面又问了“when？（甚么时候）”
顾辛夷哒哒哒就跑出宿舍门，又哒哒哒跑到他面前，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明天很帅很帅！”她笑起来，眉梢的红痣在昏黄的灯光下染上了一层金边。
“戴高了是傻逼，戴低了是装|逼。”贾佳用着黑大壮般冷冰冰的语气说着，引得世人一向笑。
“诶，美人啊。你这顶帽子大小不对啊。”卫紫同她说。
她和秦湛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一群人，需求时候，“费钱买命”才是硬事理。
贾佳感觉也是，看了看卫紫，道：“这戴帽子吧，我感觉黑大壮说得对。”
秦湛扣着方向盘敲击两下，“.（我需求时候）”
“夜猫子。”顾辛夷接腔，这个次她很熟谙，豆豆就是日夜倒置的典范，昼伏夜出，精力劲到早晨会发作。
秦湛踩了油门，一脚到底，速率很快，顾辛夷只看到速率盘上的显现已经移到了最右边。
像是在发楞。
林间声响很大，鸟雀惊起四散，他声音里的不知所措全数被埋葬。
她双手捧着从他车子里拿下来的水，不敢转头。
卫紫问说了甚么。
秦湛还立在原地，像是涓滴不在乎这些，见顾辛夷喊他，他就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句：“再说一遍。”
顾辛夷摊手：“我方才只是说了半截罢了。”
顾辛夷分不清他说得是真是假了。
秦湛俄然就顿住了笑声，侧过脸来，目光变得通俗。
顾辛夷捧着秦湛的水，又戴着秦湛的帽子，娇娇怯怯地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