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觉得上官雪败局已定,但她只是向后一仰,险而又险却也奇妙至极地避过了剑势。她旋身一转,手上的天霜剑已劈向了范云羲,如同回风舞雪。
穆珩阳点头道:“印溪说的是,你比男人更强三分。”
范云羲提气纵飞,身影已如鬼怪般呈现在上官雪身前。
“喂!”青年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那我如何办?上官雪,我们好歹也一起同业数十天了,你不能这么无情。”
叶则没有见过武林第一美人儿江岚,但他感觉上官雪已是人间可贵的美人儿,一个带刺的冰美人儿。
叶则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嘴角,“你想与我一战,而我,也正有此意。”
但谁也说不清这两人到底谁更强一些,因而这场比赛就变得牵挂重重起来。
桌上一层光滑的油脂让叶则不由蹙起了眉头,但在斗笠的讳饰下,旁人倒是毫无所觉。
叶则回身垂首宣了一声佛号,淡淡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若不介怀,可与贫僧同住一间客房。”
他徐行走在光影斑斓的青石板巷子上,听着松涛阵阵,心境安宁平和。
穆珩阳仿佛也风俗了她的寡言少语,拔脚就跟了上去。
上官雪的敌手是九岳剑宗的破月剑范云羲。
开门的是上官雪,她身负长剑,面庞还是冷若冰霜。她对穆珩阳微微点头请安,便迈步从他身侧走了畴昔。
司无崖跃下擂台之前,如有所觉地转头望了一眼,瞥见了一个戴着斗笠的和尚。他晓得那是来自南海佛门的印溪和尚,一个在论剑大会上还没有拔剑出鞘的和尚。
他仓猝问道:“你受伤了?疼不疼?伤在哪了?”
施礼过后,上官雪率先开口道:“此剑名为‘天霜剑’,剑锋三尺四寸,净重六斤七两。”
上官雪思考半晌,说道:“此言极是。”
三人在楼下一张空桌边落座以后,上官雪就抬眼看向了戴着斗笠的叶则。
此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考证他们所言非虚的一战会来得这么快!
论剑大会开端的第一天,擂台中间的布告栏上才贴出了每个签号对应的两个参赛者以及他们的师门。
穆珩阳得知此事以后,当天就下山跑到尚方城的赌坊里去压上官雪赢。他是西山穆家堡的少堡主,口袋内里天然不会缺钱。
穆珩阳看到他背后那柄乌鞘长剑,不由开口问道:“你是来插手论剑大会的?”
留宿的题目处理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客房的路上,青年笑道:“我叫穆珩阳,大师你的法号是甚么?”
不远处的擂台上传来唱喝之声:“上官雪胜!”
叶则一边与上官雪说话,一边抬眼看了一下台上的两个剑客。但只一眼,他就再没法移开视野,他像是俄然被人点了哑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叶则道:“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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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珩阳呆愣愣地看着擂台上的打斗,喃喃自语道:“本来……她竟也会笑……”
这个料想不到的成果惊呆了世人,但比赛还在持续,他们只得压抑住冲动的表情,持续屏息凝神旁观比赛。
上官雪神采如常地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枚通透如玉的丸药吞服下去,才答复道:“我修习的内功的确更合适男人,但我师父这平生只要我一个传人。我若不修习他的内功剑法,百年以后,他这平生的心血就要安葬在一抔黄土当中了。不过,我还是要多谢你的劝戒。”
翌日凌晨,叶则在春城买了一匹马就踏上了前去中陆九岳剑宗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