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上官雪才伸手探了探叶则的脉搏,惊奇道:“他走火入魔了。”
这话与道嵩和尚的观点不谋而合,让叶则一时有些啼笑皆非。
乌沉沉的剑身上如覆阴云,烟笼寒水般诡谲莫测,这一剑的节拍并不如先前般迅猛,反倒显得有些平和。
――竟是一片树叶!
她不由道:“印溪他……”
穆珩阳扶起堕入昏倒的叶则,走了一步,却听到剑锋划着空中的刺耳声音。
擂台下观战的世人纷繁抬手遮挡暴雨,眼也不错地望着擂台上还是没有喊停的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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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韶司持剑而立,头顶灰蒙蒙的天空电闪雷鸣,凄北风雨中,他就像是一把顶天登时的神兵利器!
上官雪被他扭曲的神采骇了一跳,正待要再说些甚么,眼角余光却瞥到了擂台上摇摇欲坠的叶则。
“那恐怕不可了。”穆珩阳将茶杯放回桌上,说道:“她明天就已经分开了,等你伤好以后,我也要回穆家堡了。”
叶则翻腕挽了个剑花,轻巧地化去了乌夜啼疾如闪电的剑势。
叶则眨了眨眼,紧皱着眉,已然想起了池韶司浑身浴血的模样,也想起了本身走火入魔的启事。
上官雪神采还是冷若冰霜,“剑客比试,不免受伤,何必大惊小怪?”
更何况,池韶司本就不是那种龟缩不前的鼠辈。
一道声音俄然打断了他的思路,“印溪,你醒了!”
一个貌美年青的妇人说道:“有甚么可惜?”
面前似有万千剑光闪过,耀目至极。
上官雪拉住他,蹙眉问道:“你去做甚么?”
池韶司敏捷回撤,但藏心剑如影随形,将他封闭得滴水不漏。他就像是被包抄在重重山岭中,伶仃无援,只能单独接受风霜寒雨。
乌夜啼剑锋如带雷霆之势,而此时天空阴云幂幂、雷鸣阵阵,似是在积储这一剑的威势!
――断情思,绝欲念。
穆珩阳没有答话,反而问道:“印溪,你不想晓得比试成果吗?”
穆珩阳摆了摆手,说道:“这要多亏了上官雪,她身上奇奇特怪的药丸粉末很多,恰好能治你的伤势。”
池韶司内心“格登――”一声,叶则的眼神变了,但他不喜好这类眼神,内心涌上来的不但仅是讨厌,更有深藏的惶恐。
叶则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晓得,司无崖就是池韶司。”
穆珩阳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没错!他竟然就是天魔教的教主!可爱的是,穆家堡和九岳剑宗派出那么多人追杀他,却还是让他逃了出去!”
穆珩阳紧皱眉头:“印溪受伤了……”
穆珩阳跟着她的视野望畴昔,见状仓猝跃上擂台扶住叶则,“印溪!你如何样了?”
叶则脑海中嗡嗡作响,一时是无情剑诀,一时又是《宝塔宝鉴》,混乱不堪!
数十个身穿藏蓝色劲装的穆家堡弟子追了上去,他们手持千机弩,淬了剧毒的短箭不竭地射向池韶司,誓要将他置于死地!
藏心剑寒意凛冽,剑势迫人,如滚滚寒江翻涌而来。
乌夜啼嗡鸣一声,剑气如虹,将叶则逼得退了一步。
跟着他的话音落下,刹时便有四个身穿九岳剑宗弟子服饰的年青人跃上了擂台,一齐攻向了池韶司!
这处所明显就是叶则在九岳剑宗暂居的居处,屋里只要他和穆珩阳两人。
浸满了雨水的僧衣不复先前的超脱,反倒非常沉重累坠。僧衣上的血迹晕开,狼狈可怖。
高楼上,范千里望着擂台上仿佛已经力竭的两人,摇了点头叹道:“脱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