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则伸手扶了扶白玉冠,问道:“如许就好了吗?”
坐在他身边的池韶司举杯说道:“阿则,要来尝一下吗?倚春楼的‘醉千年’但是凰山城一绝。”
而偎香、倚玉这一对最擅跳舞的双胞胎姐妹花儿就和着琴笛之声,在铺了绒毯的雅间空位长进退回旋,衣袂飘飞间香风缕缕。
叶则宣了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恰是贫僧。”
叶则看他一眼,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说道:“贫僧在佛前苦修,不为来世,只为此生。”
但一想到叶则一走出去就会成为世人视野的核心,池韶司又皱起了眉。
窗外的霞光倾泻出去,铜镜中映出一张清艳的容颜。
叶则微微偏了下头,就听到池韶司说:“别动,我还没看完呢。你也不想身份透露,堕了南海佛门的名声罢?”
莫苍海道:“晓得又如何?不晓得又如何?卢靖之事,与我凰山城何干?”
莫苍海轻咳一声,不着陈迹地瞥了女扮男装的花如练一眼,说道:“我本日只是带几位慕名而来的朋友来看看倚春楼,老板娘务必好好接待他们才是。”
无语半晌以后,叶则判定地点头回绝了池韶司的发起。
叶则道:“削发人不打诳语,江施主是在西山穆家堡做客的时候,被卢靖掳走的。现现在,她被藏在了倚春楼中。穆家堡和水云宫如果究查起来,凰山城莫家少不了要伤筋动骨。”
池韶司微浅笑了一下,“阿则,佛门弟子苦修数十年,只为求一个来世。你也是如许吗?”不等叶则答复,他又说道:“大家间若真的存在循环之说,我大抵在宿世就熟谙你了。”
池韶司右手抚上叶则的脸颊,拇指悄悄在那丝滑的肌肤上摩挲了几下。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叶则面上。
池韶司将手中的木梳放在打扮台上,拿起一顶白玉冠,将拢在手中的三千青丝收进冠中。
他的行动谨慎翼翼,几近有些笨拙。
叶则嘴角暴露一抹笑容,缓缓道:“如果,江岚就在倚春楼呢?”
“是,公子!”
叶则不由道:“又不是真的头发……”
叶则瞥他一眼,淡淡说道:“你正理倒是很多。”
翠微檀口微张,一把嗓音玉润珠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动听。
池韶司义正言辞道:“可我们又不是去喝花酒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佛门不是有句话叫‘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么?江女人还在倚春楼刻苦,你还要顾忌那些俗世端方吗?”
他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后,说道:“你输了,夜已深,贫僧就不叨扰了。”
直到叶则唤了他一声,他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池韶司跟上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
如此胸有成竹,仿佛已经必定叶则不会回绝他的倾慕之意。
叶则依言转过身去,仰脸望着他。
池韶司眼疾手快地握住叶则的手,“你还没承诺我呢。”
卢靖极擅易容之术,不成能会让江岚以实在面孔留在倚春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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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则:“……”
池韶司直起家说道:“就如许罢。归正你先前一向戴着斗笠,也没人瞥见你是甚么模样。”
不知是甚么心机作怪,他一点都不但愿叶则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与本身走在一起。
思忖半晌,莫苍海道:“既然江女人被囚倚春楼,我作为凰山城的少城主,天然不能坐视不睬。”
她难以置信道:“印、印溪?”
池韶司的心机昭然若揭,叶则却不吃这一套。
池韶司的手指交叉・在叶则如瀑的发间,微微俯身,看向了铜镜内里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