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天汉获咎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要他一个一个去记是不成能的事情。
抬头望去,明尊峰顶云雾环绕,模糊可见一座华丽宫殿的表面。
池韶司对他体味甚深,闻言冷冷道:“你的借主来找你偿命了。”
“你仿佛对雪景已经司空见惯了。”
闻言,穆珩阳和上官雪都不由愣住了。
上官雪闭着嘴不吭声。
――佛门新秀竟然与魔教教主同处一室?还相处得如此调和?
一个恶名昭彰的魔教教主,竟然会听佛门新秀的话?还摆出一张委曲脸来博取怜悯?
未及多想,天霜剑就已怆然出鞘,伴着一声厉喝刺向了池天汉。
――可见将他监禁在此的人有多么顾忌他。
既然池韶司本人都不焦急,叶则就更不焦急了。
上官雪眉心紧蹙:“不对劲,我们已经到了半山腰,天魔教如何还是没有派人前来反对?”
他看起来非常文弱漂亮,肤色惨白得几近透明,但暴露在外的胸膛却肌肉紧实,别有一番魅力。
穆珩阳下巴都要掉了,“师伯?”
两人各自骑着一匹马,身后一丈以外跟着一个一样骑着马的女子。她戴着红色的面纱,露在内里的眉眼已是人间少有的斑斓,令人不由想要窥测面纱之下的真容。
察宛宫大殿内灯火透明,池韶司与叶则相对而坐,正鄙人棋。
上官雪道:“二十年前,天魔教派人灭了叶昙渊满门,是也不是?”
她手中的天霜剑已然出鞘,遥指池韶司。
池韶司思考了一下,说道:“好,我带你们去见池天汉。”
穆珩阳无语,莫非她每次与人比剑都要说这段话?
要不是那张叫人过目难忘的面孔,他底子就认不出来此人会是本身幼年的玩伴,现在南海佛门的新秀。
他状似偶然地瞥了叶则一眼,这一眼却让叶则心头剧震。
上官雪皱眉不语,穆珩阳也不再开口说话。
穆珩阳看向一言不发的叶则,说道:“印溪,你为甚么不说话?”
他微浅笑道:“找我报仇的是你们两个?”
池韶司不耐道:“别卖关子了。”
穆珩阳平静下来,对她说道:“阿雪,你放心罢。不管存亡,我老是会陪着你的。”
上官雪闻言挑了挑眉毛,不置一词。
上官雪语气冰冷:“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杀你,但毫不会放过发号施令的池天汉和助纣为虐的侩子手!”
行至半山腰,上官雪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他目光直直看向叶则,眼神有一瞬的恍忽。
正在此时,上官雪向前一步。
穆珩阳这才将目光转向他,沉下神采冷冷道:“印溪是不是志愿的还不必然呢!天魔教的待客之道……呵!”
上官雪嘲笑道:“干卿何事?”
穆珩阳心下一惊,上官雪莫非是叶昙渊之女?叶昙渊不是只要一个下落不明的儿子吗?
地下宫殿都丽堂皇,以夜明珠为饰,亮堂如白天。
上官雪老神在在地说道:“阵法罢了,怪不得池韶司这般气定神闲。”
池韶司直接挡在叶则身前,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他是嫌命太长了吗?
他倒一点也不担忧被外人晓得这座地下宫殿的存在,不知心中是不是另有筹算。
习武之人耳目灵敏,两人都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但落子的速率却还是不疾不徐。
池天汉道:“因为江湖传言,叶昙渊将愁山剑诀留给了他尚未出世的孩子。但这流言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你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