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对男女之事非常精通,十二岁大婚,十三岁的时候容妃为他生下一子。自而后,无数的女人在他的床榻里展转流连,亦稀有位后代出世。宫里乃至有专门的嬷嬷教诲妃嫔们如何侍寝,蓅烟方才册封时,也曾有过嬷嬷给她上课。
乌雅氏渐渐的劝着:“悔又有何用?阖宫的宠嬖都被江蓅烟占了,我与你并无分歧,我在太皇太后跟前固然得脸,但是皇上仍然不待见我。”稍一顿,把话题转回王丽君身上,“说内心话,你比江蓅烟家世好,比江蓅烟有涵养,你比江蓅烟要讨人爱好。”
有啥好耻辱,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嘛。
中秋未至,绵绵秋雨日夜不息,冷飕飕的剐人脸面。江无从长沙回京述职,任东宫詹事府正四品少詹事。江氏一族自是欢乐,连上了数道折子谢恩,又展转将两箱湖南特产送至枕霞阁,扬言要亲身入宫行大礼。蓅烟真是怕了江无,连夜写了一封信,警告江无要低调行事,好好事情,不要行事乖张,亦不准仗势欺人,甭给天子丢脸。
因为仁孝皇后的丧期,中秋节并未大庆,康熙在乾清宫设席,用了家宴便散了。
“拆台?”
两人在里头又吵又闹的,素兮模糊猜到是为了画本之事,觉得定要闹一场脾气,未料他们你侬我侬的,到最后竟然坐在罗汉床上一起看,还指指导点...连素兮都替康熙脸红。
“你去拿,朕坐在屋里吃。”他一副要坐罗汉床的模样,蓅烟便松了手,欢畅的跑出去端栗子糕。等她再进殿时,康熙已捧着她的画本乐得似笑非笑。
某次,蓅烟趴在被堆里看着看着睡着了,外头素兮传话说天子驾到,蓅烟从梦里吓醒,没来得及清算,康熙已走到跟前。她下认识的把画本往被子里塞,脸上莫名羞红,“你如何来了?”康熙道:“朕刚去给太皇太后请了安,顺道来看看你。你藏甚么呢?”
孙国安愣住,虽说宫里并没有明立端方不允后妃与母家书信来往,可太皇太后和天子较着是不喜好的,故而连仁孝皇后在时,也甚少与母家联络,更别说天子亲身命令送到府上。
“朕没怪你。”康熙笑笑,语气愈发的含混,两指捏住她的下巴,“你整天想着这档子事,何必看画本,寻朕不就完了...是不是有很多处所弄不懂?”
蓅烟捧着双颊,“我那里脸红了?我又没看...”
“既然喜好吃,我让素兮给你包一袋带归去!”蓅烟还觉得僖嫔要客气两句,未料她竟然开阔直白的笑起来,“好啊。暖暖的,好香哩。”
王丽君邀了乌雅氏躲在跑堂里喝酒,论及选秀,皆是感喟。王丽君入宫已满三年,仍然是初入宫时封的品级。她灌下半壶汾酒,红到了耳脖根子,拉着乌雅氏哭诉道:“你起码有过一个孩子,在太皇太后跟前也有几分脸面...我呢,我算甚么?我但是知府大人的嫡女,我在长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长沙城的公主大人,我干甚么要来都城呀!”
蓅烟连连点头,故作安闲,“和旁的差未几,没甚么希奇。”
“没有。它叫甚么?”
“谁说让我看画本解闷的?又是谁说甚么才子才子的没意义?不怪你,莫非怪我?”蓅烟抵赖的工夫大有长进,把康熙训得一愣一愣的,“哦,怪朕,怪朕...”他忽而凑到她面前,用力儿盯着她的眼睛,“你脸红甚么?”
康熙丢给他一封信,“你出趟宫,亲身送去江无府上。”
她扑倒在乌雅氏怀里,“当我瞥见皇上抱着江蓅烟的时候,我真是气急了...气急了我才会求着爹爹让我入宫...我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