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夫人方才平复下来的心,又呯呯直跳,“你母亲是被人下了毒?”她嘴上是惊奇的语气,可与刘嬷嬷对视的目光倒是有些惶恐。如何能够,这毒是她下的,已经畴昔了八年,并且这毒还是从江湖人手上买的,不说平常的大夫,就连宫时的太医也是很难查得出来的。
她心中迷惑从生,又听温时凌说道:“真不知是何人如此暴虐,害母亲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温时凌气愤地捏紧了拳头,“若揪出此人,我真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
再次回到南风院,温时锦的神采非常沉重。
温滁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盯着沈氏蜡黄的脸,当年他还在都城时,那些簪缨世家,权贵甲胄,内宅里的阴私不是没有听闻,没想到阔别都城的泾州,不过是二十余人的小温府,竟然也会产生如许的事,面前的女子,是他当年跪在朝A县村塾处信誓旦旦求娶返来的,却被人折磨成了这个模样。
温滁心中一痛,遐想起当年被调离都城,孤身一人在泾州,一起过来是面前这个女人陪他这么多年,给他生儿育女,给了他一个家。他目光缓缓地在世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常姨娘的身上,有猜忌,有思疑,另有不敢信赖。常姨娘只感觉身上一凉,神采惨白,颤抖着身子点头道:“老爷,你……你思疑是妾身做的?”
李嬷嬷迷惑着道:“如何说都是穷乡僻壤出来的货品,我看皇上一定看得上她!”
温时凌摇点头,温老夫人站起来,拉着温时凌的手道:“你父亲也安然无事了,可你在越鹿书院的课可不能落下,明日你就回书院出去。”温老夫人劝道。
南风院。
刘嬷嬷神采一变,似是有些活力隧道:“这红英,做事是越来越不上心了。”她伸手一把拉过温时凌,立即就道:“哎呦,我的小少爷你没事吧?”
温时锦坐到了沈氏的床边,接着轻声道:“我没帮着谁,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我们不要心生了嫌隙才好。”
待李德走了以后,温老太太一拍雕花梨木桌,怒道:“她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的母亲,竟然是被人下毒,被这类阴损的手腕折磨了这么多年!
温老太太正拿着票据细细地交代厨房的管事李德,道:“弄一道清蒸鲤鱼,再添上一份脆烧鹅肉吧。”她合上了票据递给了李德。李德连声答允下来。
温时凌眼眶微红,看着常姨娘的目光充满鄙夷,“你这么急着摆脱,莫不是做贼心虚?”
温时凌不再出声,紧紧抿着唇,而温滁已经一脸倦怠,悄悄抬手,“不管如何,先弄到火炼蛇胆解了你母切身上的毒再说,此事容后再查!”说完,温滁交代徐嬷嬷好生照顾夫人,将世人斥逐了。
徐嬷嬷答允下来,洗了手帕悄悄擦着沈氏的手,一下一下擦着,眼神浮泛,久久地盯着高几上的釉彩细颈花瓶入迷。
李德一看两人的神采,豪情这皇上巡查泾州的事,这府里的人不知听了谁的唆使都瞒着呢,想想也是,圣颜哪是大家可见的,再说皇上是甚么人,行迹可不是大家能晓得的。他持续道:“可不是,这大蜜斯真是好本领!”
“父亲,母亲如何会中毒达七年之久?”
李嬷嬷上前去轻拍着她的后背,神采狰狞着道:“这大小常日里看着轻荏弱弱的,本来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