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赶紧走上来扶住沈氏,在她背后安排了两个软枕,转头对温时锦说道:“大蜜斯,青急峰剿匪,比来泾州城里传出了很多流言流言,说是很多上永安寺的香客被山贼抓了去,还好收到静慈大师的手札,不然府里那些多嘴的下人还不晓得如何编排!”
以她对温浦的体味,就算祖母亲笔手札请他帮手,他也必然不会帮。大昭京师,那个不知温长柳有二子,只是可惜,宗子在朝堂步步高升,而二子却原地踏步。如果父亲被撤职查办,事毕必定举家搬家回京师投奔他,到时真的要跟温浦计算起来,温家的财产就要落空一半,就凭这一点,温浦如何能够让父亲活着回到京师!
管家谢阔站在石狮后赶紧迎了上来,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道:“大蜜斯,夫人那边叮咛我一见到你就带你去兰馨院。你快跟我来。”
从沈氏的嘴里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温时锦细不成察地勾了勾唇,淡淡地讽刺笑了笑。
保卫拿了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相互对视了一眼,“下不为例!快走!”
沈氏盯着温老太太,喘着气,仓猝道:“娘,你这话是从那里听来的?”她握着温时锦的手不由地用了几分力,“我的女儿不过是去永安寺还个愿,娘为何说的这般刺耳!”沈氏一向是轻荏弱弱的,可事关后代,为母则强,哪怕对方是女儿的祖母,孱羸的病体也有了几分力量。
看到温时锦,眼睛如同出鞘的剑射了过来,手中的红栗木拐杖悄悄拿起重重地住地上一顿,洁白的地砖收回沉重的一声闷响,几个年纪小点的丫环吓得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她身后还跟着身穿菊花缠枝纹褙子的常姨娘和奉侍在她身边的刘嬷嬷,她对着温时锦沉声喝道:“不孝女,跪下!”
谢阔长着宽脸浓眉,斑白的头发用青色纶巾束起,一身青色长袍,为人一贯驯良,翠竹没有见过管家这般色声俱厉的模样,有些能怔忪,也敏捷明白过来府里定是出了甚么大事,顿时收住了不饶人的嘴,跟在了温时锦的身后。
谢阔大目一瞪,拍了一把翠竹的头,严厉地怒斥道:“不该过问的事别多问!”
沈氏刚放心闭眼躺下,一把锋利奉迎的声音就从门别传了过来:“老太太,你慢些走,谨慎地滑!”
想来母亲是听到了那些下人咬舌根,哪怕是收到了静慈大师的亲笔信也还放心不下。温时锦紧紧握住了拳头,宿世本身性子也随了母亲,祖母强势,大昭孝为先,两母女没有抗争过一分一毫。重生一世,温时锦却感觉祖母的做法真是让人寒心!
徐嬷嬷口中的温先生,说的恰是昌明帝期间名满天下的大儒温长柳,也是温时锦的祖父,可惜祖父英年早逝,温时锦并没有见过他。
常姨娘扶着温老太太的手一颤,抬眸扫了一眼温时锦,却不料温时锦的目光正紧紧看着她并没有移开,两人目光在空中一撞,碰出了一丝火花。仅仅是一瞬同,常姨娘又低眉扎眼地低下头,悄悄站在温老太太中间。
温时锦接过徐嬷嬷递过来的沉甸甸的承担,安抚沈氏道:“母亲放心,女儿找个机遇去见见父亲,把东西带到,不会让父亲刻苦的!”
后门一开,温时锦抬步刚迈过门槛,两只细弱的手臂交叉着霍的一声横在温时锦的面前,“甚么人!”声音冰冷沉重,吓得温时锦立即后退了一步。
后门竟然也派人扼守住了。谢阔赶紧扬起笑容,举步上前一把推开那两只手臂,从袖子里拿出一袋银子递了畴昔:“两位小哥,这位是我们温知府的女儿,刚探亲返来。”说着将银子塞给了保卫:“小小意义不成敬意,两位小哥拿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