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这是到哪了?”我问道。
“戒了。”我笑道,双手抱住本身的肚子。
心中默念,脸上浅笑,我伏在车上,不觉沉甜睡去……
将毛氅裹好,我推开车门,清冷袭来,竟是模糊梅花香气。
“这是横丽给的信。”三哥摸了摸我的头,笑道。
“微微,下来歇息一会儿吧,早晨没吃东西,我带了杏花楼的肴肉和米粉,我们不急赶路,下来吃一点再走。”三哥在车外唤我。
不知我为何俄然唤他的全名,江还晏从他的思路中抽离出来,看向我。
落日见沉,坠坠落于山后,终是在一片朝霞余光斯须殆尽之时,我又踏上了前去西疆的门路……
但是,“一起喝酒”这个“王牌”一旦呈现,以上诸项仿佛就都没有那么让民气动了。
“为甚么不奉告我这件事情皇上早就晓得?”我撩着我的睫毛,免得没眼看他。
我感激地一笑。
我扬了扬眉:“嗯……就当还情面吧,百夷之事,丽玲轩之困,都要多谢江老板帮手。”
“嗯。”我坐起来活动了活解缆体,只感觉精力还不错,只是身上酸疼,就多少有点痛恨肖荣璋。
“好。”我悄悄道,“那就朝夕相伴,四经常见。百夷山川灵秀,也说不好哪一日,那衣裳接收了六合精华,日月灵气,就真的变幻出江还晏的模样,与她相见了。”
双手叠握于腰间,我盈盈垂首:“二十年来万事同,目前岐路忽西东。皇恩若许归田去,晚岁当为邻舍翁……江兄,微微就此告别,望山高路远,故交保重。”
面前两人从见面点头到把酒言欢,是不是只用了一个眼神的时候?我低头暗笑,只感觉这两个能徒手打死狼的男人,现在就像两个孩子一样风趣。
“从长安来,回百夷去。”高阳昂首向我,“东西送完了,也该归去了。”
面前,不是丰神俊朗,如同林间之月的百夷中山国师,长安澄楼老板——江还晏,更是何人?
江还晏摇了点头。
透过车帘,我能看到篝火的敞亮。
“不太小丫头,你现在真是长大了,长大了也没有瞻前顾后,还是这么英勇。”三哥转过甚看着我,“我们江家的丫头真是本事。”
我看着他入迷的神采,知贰心中所想。
此时的江还晏手里拎着一个酒壶,满脸髯毛未裁,虽还是当初风骚俶傥的模样,但颓废之气也显而易见。
高阳瞥见我笑,本来也想报以答复,却忽地低下头不再看我,只将杯中酒饮尽,又笑着给我三哥斟酒,苗条的手臂展起,直向林中指去:“淮山在车上,娘娘去看看他吧,我们一会儿就上路了。”
语罢,我的目光落在江还晏的脸上,看着他烦闷颓废的色彩渐渐渐渐规复了光彩,只在一刹时眼中星芒灿烂!
“前面就是榆林城了,过了榆林另有一半的路就追上步队了,刚才镇国公着人送信儿,让我们别焦急,渐渐赶,他们安营早,起营晚,这一天没走多少路。”三哥答道。
“在车上睡着了,忙和了一天,困坏了。”高阳笑着向我悄悄点头。
“江还晏啊。”我轻声道。
我白了他一眼。
“回百夷啊,那淮山呢?如何不见?”我四下里看了看,确切没有阿谁小毛头的影子。
“哦。”我承诺道,刚想说这不没侍女吗?高阳已分开我,回到火堆旁,我三哥的身边。
“那就当是同根同源,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吧。”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