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荣璋来了,就看他那里也不扎眼。
在我回宫的这一日,安澜殿最后一季的茶花开了,红白轻粉,煞是动听。
兰桨说自我走后,这满院子的茶花就不好好开,老是蔫头耷脑的,请了园艺上的徒弟来看,保养了好些日子也不见更稠密的花苞钻出来。不想我这一返来,赶上的最后一季倒是开得最旺的。
“母后真是疼你,朕跟她要了几次这张小台子,都不肯意给呢。”荣璋笑着盘腿坐上来,眼中笑意蒙蒙。
“一天嘴就没停下。”我笑着伸脱手,也摸了摸荣璋的头。
荣璋接了过来,真的喝了一口。
【你还要走吗?我这么难受你还要走?】我在内心问,没有问出声:“我生我的气,皇上走皇上的就是了!”出口,却变成了如许一句。
“起来。”荣璋扶住我肩膀,不让我矮身,只定定瞧着我的脸,“气色还不错。”
“吃得饱睡得着,如何会不好?”我笑道。
“太后娘娘怕我孤单罢了,给个物件儿让我解闷。”我回道。
一时,院子里人报,荣璋来了。
我披了春衫,站在玉轮底下的院子里看花,又要了剪刀将浓稠密密挤在一起的花儿选了开的盛的,连枝带叶裁下七八朵,找来玉净瓶灌了水插好,放在桌子上,细细地看,只感觉光鲜肥厚的叶瓣朝气盎然,头绪如织,非常有兴趣。
“不吃,吃饱了。臣妾看着皇上吃。”我一笑,端了本身的甜米酿喝。
“朕瞧瞧有甚么好吃的?”荣璋向着桌子上“巡查”了一圈儿,“酸汤鱼丸,樱桃肉,山查干烧鸭……嘶……”
实在他喜好吃酸的东西,辣的也喜好,就是明天这个我特制的菜肴,较着火候把握得太好,味道必然醇美非常,以是他吃得“畅快淋漓”的。
暖和而笑,荣璋拉着我的手一起进了屋子,将我安设下,挨着我坐了下来。
“江小微!”荣璋终究忍不住了,将茶碗放在桌子上,直呼我大名,还是窜改了的大名。
我也不说话,用指尖掐着一个浇过水冒出头来的石头莲子,想把它从孔洞里拎出来。
“恭迎皇上。”我笑着向外迎了几步,就要俯身施礼。
谁是德妃?
“没有,三个时候罢了,从皇上说来吃晚膳开端泡的。”我盛了一碗酸汤鱼丸递过来,“有点酸吗?用这个压一压。”
一顿饭吃下来,我瞧见了荣璋满头的汗。
“这石莲子在这台子里待了上百年了,你能把它揪出来?”荣璋不屑道,又被我的酸枣茶折磨得不轻,忙伸手端起我喝了一半的茶水猛灌下去。
笑着向后挪了挪,靠着美人榻厚厚的鹅绒绣枕,我伸出脚顶住他的胸口:“不过是让皇上尝尝我这几个月来每天领受的滋味罢了,才一个时候的工夫你就受不了了。”
“我不傻,皇上才傻!”我不转头,固执地看着看也看不见的窗外,嘴上还是不饶人。
以手重抚我的脚尖,荣璋的目色变成了都雅的深灰,映在烛光里,淡淡倦倦:“是吗?你还会妒忌啊?朕觉得你无所谓呢。”
这茶台是下午太后娘娘让人送来的,说是她从娘家带来经年用的东西,现在送我了……
有悄悄的感喟,荣璋握着我脚尖的手紧了紧:“微微,实在朕一向想和你说……”
被掐着下巴,扭着脖子不让挣扎,说甚么都必须和他“同甘共苦”一下,我连踢带踹,也没躲开他的侵犯,被亲得气都没了。
“你有轻有重?朕的牙都要酸掉了。”
“别吵,我在揪莲子呢。”我也不昂首,持续我的事情。
荣璋昂首看了看我,眼底几分腐败却没说话,只端了小舟奉上来的茶嘬了一口:“额……好酸,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