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肆敛财,官怒民怨,这边是弹劾南遥的奏章中指责她的罪行,可一个爱财之人,身上却有一股安闲清流之风,更有文人所特有的狷介之感,如许的人如何能够会是贪得无厌敛收金银的奸佞之臣?
公然的,楚奕风在高低打量了南遥半晌以后,见其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神采,一扬手皇恩浩大的说:“罢了,你起来发言!”
“皇上明鉴,隆和殿一试,臣接受皇恩受封新科状元,官拜相国,心中已然是感念不已,皇上如有疑问,臣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即便是肝脑涂地亦甘之如饴!”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南遥毕恭毕敬的说道,一举一动皆似一个再合格不过的臣子了,底子让人挑不出半点儿的弊端。
黑眸一闪,楚奕风已然从蓝若云的话中抓到了一丝疑点:“爱妃,你为何称呼德贵妃是姐姐,朕不是记得你入宫以来位份一向比她高吗?”
楚奕风一听面上的神采立即就变了,先不说现在蓝家风头正盛,匈奴迩来又是几次异动,少不得又要蓝家父子鞍前马后交战疆场,而前朝和后宫向来都是沆瀣一气、密不成分,是以他这才决定把蓝若云扶上皇后之位。
青衣冷酷给人以素简之感,墨色勾画出的墨竹苍劲,模糊的却有一股卓然冷峻之感,衬得那边看似浅显无奇的面庞仿佛也多了几分清雅之感。
这些话但是那些主子不约而同的腹诽,只是碍于吕巧阳常日暴虐的手腕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不过这些宫民气里想甚么倒是不打紧的,最首要的是,楚奕风的一颗心已经毫无牵挂的方向了蓝若云。
“到底是如何回事,快说!”到了这个份上,楚奕风如何猜不出这事儿必定是跟吕巧阳有关的?新帐加上旧账,他如何还能有好语气?
只是她固然哭的悲伤,口齿倒是极其聪明,一字一句都是入情入理且带着哀哀之声,别说是楚奕风了,就连南遥都忍不住为她如此超卓的演出悄悄的鼓掌喝采。
平平无奇,看不出有甚么特别之处,这边是楚奕风打量了半天以后得出的独一结论,乃至连他自个儿都思疑,这么一个浅显至极的少年郎,贩子当中只怕是一抓一大把,乃至连当日隆和殿上他侃侃而谈、清傲绝尘的气度也仿佛全然的消逝殆尽了。
想当然的,吕巧阳必定不会做那种自掘宅兆的事,以是只咬死了不肯开口,关头的时候,蓝若心倒是抽抽泣噎的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皇上不必苛责姐姐,姐姐说的对,我现在还没有进祖庙拜祭,算不得是真正的皇后……姐姐入宫比我早,我们二人现在又是平起平坐的……我称呼她一声姐姐也是应当的……”
先不说蓝若云是跟着他一块来的,一向都在自个儿的眼皮子底下呆着,也就是刚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成果就激愤吕巧阳了,这事儿重新到尾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底子就用不着别人多言。
世人将蓝若云的声声委曲泣诉听在耳中,便是吕巧阳带来的那些宫婢都情不自禁的站在了她那一边,蓝贵妃但是这宫中出了名的好性儿,对自家主子向来都是笑容相迎的,那里就看得出有暴虐之心了?更何况现在皇上已经下旨,半月以后停止和亲大典,蓝贵妃就是大楚新后,这事儿已然是板上钉钉不会有错的。可只看德贵妃对她的态度,那里就有半点儿尊敬了?
而现在南遥更加必定她之前的设法,这二人很明显已经撕破了脸皮,吕巧阳可不是蓝若云的敌手啊!
阔别三年,现在该是他们第一次站的这般近吧?当年隆和殿口试时,那玉阶实在是太高,南遥几近都没看清楚奕风的神采,不过本日倒是便宜她能看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