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皇上,皇上洪福齐天!”,守殿的侍卫有些惶恐,不料天子竟会来此地,跪下存候,“开殿门”,周池羽说道,
周池羽缓了神采,摆手道,“朕晓得了”,她悄悄看着夏菱,问道,“朕身边..可托的人,未几了..”,她手落在夏菱颤着的肩上,“朕晓得,你内心因夏纱、夏画之事,始终有隔阂..”,
一朵小小的丹色桂,飘落在周池羽的掌心,握在掌心的性命,如此的纤细、脆弱,她悄悄合拢手,抬头望向远方,银盘当空,孤寂的月,沉吟不语。
成王败寇,若她输了,不知是如何了局?
周仁脸上没有一丝抱怨,只道,“昔日,仁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人在其位,老是被鞭策着去做很多的事,不成凭心而处;现在,归于安宁,倒也安闲、欢乐”,他转头看向周池羽,
周仁神采还是,一手扶袖,替周池羽斟茶,说道,“殿里没甚么好东西,所幸另有些茶,皇姐请用”
“现在宫里的事,你也要筹措吗?”,周池羽冷然说道,夏菱神采一惊,跪下叩首,“奴婢不敢,只,只,皇上未纳后宫,庆典之事夙来是先贤太妃筹划,太妃病倒后,便无人..无人..”,
周池羽阖上眼,不再言语,只双眉微蹙,眉间忧思不散。
“琴在手,而不弹,还真是虚度工夫啊,皇弟”,身后的人轻笑出声,缓缓上前,明黄广袖宽袍,轻扫过案桌,落座,昂首,望进周仁的眼里。
周仁笑了笑,放下茶壶,道,“粗茶淡叶,难入皇姐眼”,他自斟自饮道,“实在若细心喝茶,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亭子的人,素衣披发,身子肥胖,手指偶尔拨动琴弦,收回几个乐律,便停在琴弦上,半晌后,再拨动三两下,故才有断断续续的琴声飘出殿外。
“再过些日子就是中秋了”,夏菱开口道,“先贤太妃病重在榻,本年无人筹办,皇上如何看?”,
秋来丹桂飘香,天香云外飘,宫中到处是金桂,唯有几株丹桂开在思过殿四周,周池羽身着
一时无话,周仁饮茶,周池羽在察看。
跟着他的话语,手指置于琴弦,琴声如流水倾泻,清越而委宛,琴声如诉,
周池羽没有说话,周仁叹了口气道,“皇姐大可不必忧心皇弟有何非分之举,仁留在此地,亦非好事,只是母后身子弱,还请皇姐宽待两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夏菱应道,
周池羽扫了眼,是宫里最末等的茶叶,稍有点位份的寺人都不肯用的,却没想到周仁却品的有滋有味。
周池羽撑不住酒意,叹道,“八月十五,阖家团聚之时,朕却无人可共聚?好笑..好笑..”,
“朕让你出去了么?你越来越不懂端方了”,周池羽不悦的推开她,
“皇姐为何来此?”,周仁放下茶盏,开口突破了沉寂,“来看看皇弟过的可好?”,周池羽笑道,余光看到案上的书册,一本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