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年重重地放下茶杯,哼道,“巧舌如簧,老夫辩不过你,暮寒你也是,整天练兵,也不晓得如何管束女儿,年纪已是这般大了,开春已是二十,婚事一拖再拖!”,
“婚姻大事,由不得你”,苏之年语气很倔强,“当年你爹也是不肯,厥后,娶了你娘,如本日子和美”,“爹,畴昔的事就不提了”,苏暮寒脸上有一丝难堪,打了个圆场,“过几日,让沐雪和文轩见一面,如果相互成心,再谈婚事”,苏之年这才勉强应了。
苏皇后边替景弘帝斟酒,边在旁拥戴,让其他世人看的清,最为正视的到底是二皇子,有皇后在旁吹着枕边风,这太子之位,还能是谁。
苏沐雪大惊失容,重重叩首,道,“祖父!我与林家公子素未会面,岂能随便了事?!”,苏之年说道,“在新科宴上,我见过林文轩,确是仪表堂堂,辞吐有礼”,“沐雪不嫁!”,苏沐雪跪倒在地。
苏府
周池羽手指抚着酒盏的边沿,沉吟了会,说道,“骨赫残暴,战之,周朝毁伤严峻,乞降,则无异于与虎谋皮”,“这恰是朕的难堪之处”,景弘帝点头,
“小公主,别卖关子了,说得好,朕有重赏!”,景弘帝见周池羽似是胸有成竹,笑道,
“沐雪从柳州给祖父带了最爱的绿豆糕,这就拿上来”,苏沐雪灵巧地说道,苏之年沉着脸,喝道,“你一个女人家,先是沣州大乱,接着去了漠北虎帐,还嫌闹的不敷大吗?!”,
“但是伊穆赫,如何能代替伊靬邪?他可有这野心?又有这气力?”,景弘帝问道,
周池羽起家,说道,“儿臣为此宴,特备了松竹梅白璧藏吟酿,性温而平淡,父皇少饮些,不伤龙体”,
周越看了眼周仁,说道,“皇兄知先太后十年兴民,却不知,当年黑虎军完整击溃骨赫气数,十年不敢发兵。现在,定要再给骨赫狠狠的经验,才不敢再犯”。
“儿臣敬父皇!”,周越身如青山,高举酒杯,抬头饮尽,威武气势,“好!”,景弘帝仿佛传染了甲士气势,笑道,“朕陪你喝酒!”,说罢,命李承前上酒来,
“父皇龙体尚未病愈,此酒恐怕饮不得,为了大周江山,父皇还请爱惜”,周仁起家,温声说道,
“你祖父成日都在挂念你,你也是,连封手札也没”,苏暮寒偷看了眼老爷子,给苏沐雪使了个眼色,说道,
周越冷哼了声,“存亡之战,对仇敌宽恕,乃是将存亡交予对方之手,皇兄没去过疆场,未曾见过血流满地的气象,那边,没有仁慈的字眼”,
“父亲说的是,儿子这就动手安排”,城门失火,殃及鱼池,苏暮寒连声应道,苏之年挥手,道,“不必了,依你的性子,不知拖到何时。林家嫡子林文轩乃本年的新科状元,边幅出众,又有才情,本来皇上成心配给芝菱郡主的,是老夫厚着脸皮去求的这门婚事。年底,就把这门婚事办了”。
景弘帝挥手,揉了揉额头,“别争了,朕在朝廷已经听够了”,朝中一样分战与和的两派,吵了一天,天子想听下儿臣的定见,成果,还是吵了起来。
周池羽低着头,玩弄动手边的酒盏,手指小扣了下,收回清脆的声音,她说话的嗓音亦从低低的,微哑的,变得敞亮而清楚起来,“只要周朝派人给伊穆赫手札,言之与他缔盟,不管他愿或不肯,伊靬邪必对他生疑,一旦有了罅隙,再加上伊穆聿病愈,伊穆赫不得不有所挑选”,
“羽儿,说下去”,景弘帝回声道,“伊靬邪莽撞打动,竟亲身率军交战,如果能拿下他,则骨赫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