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苏沐雪嘴唇微抿,缓缓拜道,“他日再请于大人一叙,以谢当日之恩”,“苏大人言重,于某当日身不由己,不敢居半点功绩”,于连躬身作揖,跟苏沐雪拜别。
“小鬼头,一点不害臊”,苏沐雪红着脸斥道,“若让人晓得昭宁公主做功课,看你公主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周池羽放动手里的茶盏,扬了扬眉,说道,“早知这些故乡伙按捺不住”,“丞相称,皇上龙体有恙,早立太子,辅以监国,无益稳定民气。二皇子是皇后所生,皇子中最年长的,聪明仁心,博览诗书,是太子不二人选”,
这于连当初能在乱贼中保全苏沐雪,力劝薛嘲投诚,确是辩才了得,很有本事,若真在朝中一心为民,倒是功德。
眸光明灭,苏沐雪的内心在不竭陷落着,她紧紧握住周池羽的手,泄漏着心底的不安,“方才,我竟有些怕”,“怕甚么?”,“没甚么了”,苏沐雪摇着头,眼泛泪光,把周池羽的手指握在唇边细细吻着,
儿支撑的臂膀。叫我朝儿,除了父皇和皇祖母,只要你能够叫我朝儿”,
周池羽抓住她伸来的手,定定望着她,说道,“我不喜旁人唤我朝儿,因为那在提示着我曾遭到凌辱和无助的幼时,是父皇给了朝儿高贵的身份,皇祖母给了朝儿谆谆的教诲,而沐雪,给了朝
“于连,你如何看?”,“皇上开初不提立太子之事,实乃二皇子性子软弱,而苏皇后强势,背后更有苏丞相,恐怕是担忧苏皇后以太子年幼为名摄政,江山落入苏家之手。但是,薛贵妃已殁,薛家基业溃于一旦,且三皇子脾气乖张,其他皇子年幼不经事。二皇子脾气暖和,贫乏雄图之志,虽不能为周朝开疆拓土,但能保的一方江山”,
“你怕我会悔怨?”,周池羽读懂了她的眼神,笑道,苏沐雪微赧的低头,轻声道,“现在的朝儿,再不如幼时,一眼能看破,偶然,我不知你心底是如何想的?总会不安的”,
“我另有公事要措置,先行一步”,苏沐雪起家说道,周池羽抬眼凝睇着她,说道,“你昨夜在这里没安息好,若身子乏了,便乞假归去”,苏沐雪低头应了声,耳根发烫,顾不得绿菱,徐行往外走去。
周池羽的手指摩挲着茶盏,沉吟着,父皇没表态就意味着还没拿定主张,论品性德行,二皇子最似皇上,尚文崇德,但性子柔嫩寡断,喜读诗书,不善治国,乃中庸之才。
绿菱低眉扎眼地应了,也未几问,把床褥都清算起来。
昨日喝酒之地已打扫洁净了,周池羽披垂着头发坐着妆台前,铜镜里倒影出她恍惚的人影,“晨时天冷,也未几穿些”,苏沐雪把身上的衣裳给周池羽披上,手指所触香肩,冰冷。
“苏大人,好久不见,统统可好?”,于连回身,笑容盈盈地朝着苏沐雪作揖,脸上没有不测的神采,“不过几年时候,于大人从衙门师爷升到工部侍郎,真是官运亨通”,苏沐雪作揖行礼道。
绿菱领着于连走到会客堂时,就看到周池羽握着清茶,袅袅白烟升起,倒是眼神怔忡..
走到外殿便看到穿戴朝服的人,五官清秀,儒雅暖和,“于..侍郎?”,苏沐雪惊奇地叫道,本来这于侍郎便是当日沣州城里,兵变首级薛嘲的智囊,平乱后周池羽念其知错能改,对苏沐雪有互助之恩,在沣州衙门谋了个师爷,谁曾想,竟然平步青云升到工部侍郎。
恐怕已是光阴无多了,周池羽紧蹙着眉,忧思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