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谢芷涵身影渐远,东银嘀咕道:“这谢小主跌跌跑跑的,瞧方才的模样较着有事。”
行过清幽,两人分路,贤妃身边的宫女东银忍不住就问主子,“娘娘何必特地提点素承诺,她之前得宠的时候也不见与我们延禧宫多靠近。再者,贵妃娘娘都不肯施以援手,您暗中搀扶她,就算他日素承诺得了好,怕也不记得您。”
蒋素鸾点头,“嫔妾明白了,谢娘娘提点。”
次日,凤天宫拜见皇后时,陈皇后当众褒赞了番苏媛,给了极大的颜面,语态间亲热不凡。
苏媛见其满面喜意,表情非常愉悦的模样,点头道:“好,那去我宫里。”二人联袂,但是没走几步,便被人唤住了。
是毓秀宫的萧朱紫萧韵,穿了身茜红色的折枝花腔宫裙,腰际处挂了个粉色绣桃花的荷包,串了珍珠的流苏垂下来,跟着她的脚步摆布摇摆,婀娜多姿。
提得久了,天然就感觉累,正筹算换手交代时,前不远俄然传来短促的脚步声。二人止步,还不待反应过来,来人已跑到了跟前,倒是新得宠的谢嫔。
谢芷涵心中藏事,漫不经心的应着大师,直等出了宫门便近前与苏媛并行,“媛姐姐,我有事要与你说。”
苏媛实在并没有决计端量宫嫔面貌的风俗,现在却看得非常详确。萧韵梳的是双枝桃心髻,正中戴了支赤金满池娇用心,右边斜戴两枝赤金石榴花簪子,耳上球形的珍珠坠子颤悠悠地晃在颊边,映得她肤光似雪,娇媚撩人。
“莫非不是?”
王娅闻言即笑道:“傻mm,本宫这话还听不明白?你的这份惩办本就受得冤枉,太后降你位分却不夺你封号,显而易见只是做给林侧妃看的,并非出自本意。”
谢芷涵咬唇,眼中既烦恼又茫然,战兢着接话:“是嫔妾记错了。”
谢嫔慌色满面,内心烦躁,手指揪着衣摆支吾着答道:“他们,他们在背面。是嫔妾刚去芳华宫找玉朱紫,颠末澄明溏时被猫叫声吓到了,因此失态,冲撞了娘娘还请您恕罪。”
“苏氏已经被封做玉朱紫了。”王娅说道,见其目光怔然,继而闪现怒意,便劝道:“蒋王妃的事,你们尚书府算是与林侧妃结了仇。你见不惯那位林妃,何必要在太后宫里表示出来?”
“会记得的,她越是乞助无门,就越是能记得谁帮忙过她。”王娅抬手,借着月光轻抚蔻丹,“蒋氏现在位分低下,但到底出身大师,蒋尚书不会放着她不管,皇上与太后也会顾着蒋家门面,复宠是迟早的。蒋家与赵家夙来交好,蒋氏觉得在宫里有难贵妃便会搀扶她,可关头时候拉她一把的人倒是我。”
“畴昔再有情分,现在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蒋素鸾点头,“娘娘觉得是嫔妾先招惹的林侧妃?”
东银还是不解,“奴婢是怕最后娘娘替别人做了嫁裳,贵妃势大,就算素承诺戴德您,但这份情面也会记在钟粹宫。”
闻者当即点头,“嫔妾固然不甘林侧妃放肆,但瑞王在场,我亦是晓得分寸的,明知讨不到好何必要让她看笑话。是那位林侧妃睚眦必报,晓得我的出身决计刁难罢了!”
谢芷涵行色仓促,裙裾被风吹起,迫不得已留步时还摆布张望着,似是在追人。许是寻不着踪迹,最后平复了呼吸,欠身道:“见过贤妃娘娘。”
瑾贵妃差宫人传话说身子不舒畅,皇后亦不究问。后妃间闲来无事谈的左不过是彼其间的家属琐事,皇后的兄弟被任命为护都营翼长,皆是好话恭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