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孔殷慌乱的寻觅,永安宫没有,长宁殿也没有。到处都没有,没有皇上,没有人,没有声音,谢宁赤着脚披头披发在宫道上奔驰,庞大的孤寂和发急象是凶暴的野兽一样紧紧撵在背面。
这话旁人都不敢问,不能问,唯独她不必忌讳那些。
谢宁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轻声唤:“皇上。”
这类时候她实在没有阿谁表情力量去讲究仪态体统。
倘若到明早烧再不退,那就真要不好。
“我真的不累,你去歇着吧。”
另有,皇上呢?
这世上若没了他,那梦中的统统就是实际。
外祖母去时,倒是紧紧拉着她的手,这是放心不下她。林家的其他后代都用不着她操心,就算是小娘舅,也有大舅管着他。可谢宁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谢家又不管她,林家纵能看顾她,但是又能看顾得了她几年呢?
皇上又服了一次药,谢宁端着药碗,蒋医丞和白洪齐在一旁打动手帮手,费了一番力量将药喂了出来,看皇上喉咙有动,药汁咽下去了,蒋医丞才擦了擦头上的汗。
谢宁一边想,一边往外走。
最后外祖母去时眼睛还没有闭上,是大舅母替她合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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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转头看了她一眼,将粥接了过来。粥碗也不大,内里盛了个半碗,谢宁也没用调羹,端起来几口喝完了。
方夫人毕竟丰年纪了,身子也弱,出了殿门被冷风劈面一吹,身子就有些打晃,唬得夏红仓猝将她扶住。
他能闻声吗?能听到她在唤他吗?
那种寻不见,求不得,茫茫世上只剩下了她本身一小我的感受太可骇了,直到现在她都惊魂不决,心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