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纸上空无一字,蔺承佑却说:“是严司直在遇害前用胶泥贴靴底的,上面有四个字:岷山严四。”
蔺敏盯着那些绣活,本来清澈的双眸,一霎儿似能排泄血。那些绣活上,无一例外绣着“效”字。
触门口那道高挑的身影,淳安郡王淡然道:“你总算肯来看我了。”
“ ‘严四’是严司直岷山的一名亲戚。去岁位严四来长安找活计,在严司直中住了一段光阴,有一回因喝醉了酒,在一处僻静的巷口冲撞了一名朱紫的马车——那位朱紫就是你。”
“件事严司直在我面前提过一回,他说你倾身下士,人后表里一,你不但没怪责严四,还令人把他搀扶路边。但是案发前不久,严四再次来长安,一次闲谈时,严司直偶尔知当时严四冲撞你之处就是蛾儿巷。那条巷子住着一名扬州的儒商,叫王玖恩,不久之前,我和严司直就已经查此人卢兆温馨尘师太是一伙的。
“彻夜我来,并非来讨解蛊之法,更偶然你话旧,我是奉父王之命给你送一样东西,趁便向你求证几件事。”蔺承佑对着淳安郡王的方向,开口了。
但姨母和阿姐问她究竟找甚么,她又说不上来。
最后一骠人马则由那位被拉拢的禁军将领和郡王的马队共同带领。
“我如果充足心狠手辣。”他叹道,“早在几月前你动手调查我时就会设法撤除你了。畴昔一年,你一再坏我的事,我辛苦设局对于彭留在长安的眼线之一庄穆,却被你当场看破庄穆是被人谗谄的。我费经心机钳制宋俭和郑仆射,你却顺藤摸瓜查出静尘师太就是当年的皓月散人。我好不轻易拿捏住了一心做太子妃的武绮,你却操纵她布下圈套抓住了卢兆安和王媪。我经心布局,你步步紧逼。若非屡生波折,我不至于一再损兵折将;若非怕出不测,我又何需操纵天间的那股煞气做文章?”
淳安郡王安然道:“那一阵我是有过设法,不别的,就她父亲是滕绍,能顺利娶滕玉意,今后我趁乱发难时,滕绍的镇水兵很难不我所用。可惜滕娘子不好拿捏,又是应劫之人,晓得她频繁招惹邪祟后,我便完整撤销了个动机。阴冥之井一开启,应劫者就是吸引煞物的最大靶子,其操心吃力奉迎她,何倒霉用一点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