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姬神采一白：“奴家也？”
小涯翻身坐起：“休拿话唬我，我老早就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昨晚在阿谁彩凤楼，你借蔺姓小儿的名头叫了好几壶龙膏酒，滋味不错吧，当时可把我馋坏了，我也不求玉液美酒，归正下回你喝酒，记得先给我留一壶就行了。另有——”
滕玉意开腔：“我、你——”
滕玉意悄悄看着绝圣，绝圣看她俄然不说话了，有些不知所措：“滕娘子……”
另有？滕玉意嘲弄道：“我不过是个‘女娃娃’，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滕玉意笑着点头：“今晚得好好给段家老夫人拜寿。先去姨母家吧。”
杜庭兰放下床前的帘幔，悄步走到窗前，怕院子里的婢子和婆娘喧华，阖上了窗屉才走。
屋里人一惊，蔺承佑却道：“来得恰好。”
他皱眉撕下内袖捆住臂膀, 原觉得这是滕府特制的，但想那滕绍长年在外戍边, 哪有闲工夫令人定制这等刁钻古怪的女子暗器，即便要给女儿防身用，也有的是光亮正大的护具，是以不必多想，这必然是滕玉意想出来的好主张。
“我是你的仆人，照拂你是该当的。”滕玉意一本端庄道，“但你既决定留下来为我所用，总该守些端方。不说别的，先约法三章。第一条便要对我尊敬有加，比方我如果没叫你出来，你不得本身钻出来，没叫你走开的时候，你不得私行拜别。”
蔺承佑看着他们：“甚么不可？”
卷儿梨偎在萼姬身边，神采有些呆呆的，她肤色本就白腻如玉，一病以后愈发有种梨花带雨的娇弱感，来前仿佛着意打扮了一番，换了杏子黄的高胸襦裙。
说到这儿，绝圣嘿地一笑：“实在滕娘子有翡翠剑护身，妖异等闲不敢来找你，但多备些符箓在身上总不会有坏处。
一口气将昨晚的事说了，当然为了不让姨父姨母担忧，话里少不得有些添减。
“符？”
合法这时，门外有庙客跑来：“主家，外头来了好些武侯和不夫君。”
绝圣眼睛忍不住在漆盒上打转：“……方才师兄给我们吃过朝食了。”
滕玉意瞅着杜庭兰：“阿姐都晓得了？”
滕玉意皱眉抬起手：“等一等，我得好好理一理，这剑是我来长安途中偶尔得的，伴我身边多日，为何从未见你现过身？”
小涯万料不到滕玉意拿他说过的话讽刺他，摆摆手道：“女娃娃归女娃娃，谁叫你是我新选的仆人，只要你故意，该做的事一样都落不下。我与旁的法器分歧，最怕脏秽之物，要悠长保持灵力，需定时用胎息成仙水洁净盥洗，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你就得替我把东西筹办好。”
滕玉意二话不说把两盒玉露团塞入绝圣怀中：“如果吃了喜好，他日我再令人送些去青云观，除了我姨母做的灵沙臛，我们滕府的厨娘也很会做点心，”
中堂里，杜绍棠正焦心肠来回踱步，昂首看到滕玉意，奔过来低声道：“玉表姐，你总算返来了，爷娘都快急疯了。”
那边蔺承佑换了洁净衣裳，又令人买了胡饼和馎饦给两个师弟吃。
就不知为何阵法俄然失了灵，仅是砸到了地下的石碑么……他蹲下来细心看，忽听到滕玉意在房中惊叫一声，他眸中闪现一抹谑意，用心等了好一阵，这才拍鼓掌起了身。
又虚假又暴虐，这个滕玉意算是占全了。
“香。”绝圣咽了一下口水。
杜绍棠连续声问：“玉表姐，你昨晚真去彩凤楼了？成王世子令人送信来的时候，我们只当那人扯谎，但那人是成王府的亲随，由不得人不信，成王世子说你在彩凤楼喝酒寻欢，究竟出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