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瞥了瞥,绝圣那碗杏酥饮已经结块,不消吃也晓得败味了,而被弃智当作宝贝似的那包玉露团,更是皱皱巴巴没个模样了。如果吃下去,没准会坏肚子。
滕玉意愣了愣,葛巾?
合法这时,见美等人来了,背面还跟着五六个道童。每个道童怀里都抱着一个承担,像是竹简之类的物什,看上去又重又硬。
说完便仓促拜别,滕玉意这才往里走,条案上供着幡花香炉,案后那尊孺子像却不见了,此时站在条案前的是那名大理寺官员,面前摊着页册,手中固执笔。
“师兄放心。”
“金衣公子?”
“我看一定,以皮相惑人者,概可称为艳妖。”蔺承佑来回踱了两步,“茂德年间曾出来为祸人间的艳妖,方才不就提到一个么。”
“此妖之以是能捣蛋百年,依仗的不但它千变万化的本领,另有它那一身飞翼,它真要想逃,,只需一振翅,转眼便会无影无踪,世子上回射中它几箭已经是不易了,估计与它硬闯府外的降魔阵有关,因为受了伤,行动才变得迟缓,这一下估计元气大伤,几年内都别想再捣蛋了,但想伤它的关键,倒是难上加难。”
她又不是真染了风寒,本该多喝喝酒解毒,蔺承佑这话哄哄别人也就罢了,唬不了她。
“未曾。”
“二楼?不必了,就在后苑随便找间大屋子吧,能同时盛得下八个浴斛的那种。”
滕玉意走到园中,老远就瞥见贺明生搓手顿足:“我这是触了甚么霉头,一再碰上如许的不利事。我常日好吃好喝地待她们,做错了事也不舍得吵架,这贱婢若另有半点知己,寻死也该死到旁处去。”
滕玉意讶道:“见喜道长,你是思疑有人偷偷奉告鄙人?”
“师兄给我们买吃的了。”弃智拍拍胸口,公然鼓鼓囊囊的。
弃智也从怀中取出一包玉露团,推到蔺承佑面前:“师兄晚间只顾着喝酒,都没吃多少东西,这叫玉露团,前两日在滕府的时候滕娘子令人做的,可好吃了,师兄你尝尝。”
程伯忙道:“刚出了性命,园子里必然人多且杂,公子想晓得甚么,尽管叮咛老奴去探听。”
这就奇特了,如果青芝死因并无可疑,蔺承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他究竟发明了甚么,竟然把人挨个叫去鞠问。
小涯眯了眯眼:“凡是妖妖怪怪,都会有关键之处,或是眼睛、或是腹脐,你只要弄清楚金衣公子和尸邪的关键在哪,待蔺承佑他们礼服了二怪,再找机遇脱手就不难了。”
蔺承佑暗想,这两个臭小子跟师尊一个脾气,银钱上抠门得出奇, 每常攒下例钱,顶多买些吃食贡献师尊和观里的修士,主动请外人用饭, 几近是从未有过的事,没想到他们对滕玉意倒是挺风雅。
蔺承佑道:“葛巾娘子和卷儿梨住一间,王公子住她们劈面。她三人住在后苑配房,相互挨在一处。花圃里有一处小佛堂,相距不过百步,我已令贺明生派人送些茵褥畴昔,今晚委曲诸位道长了,就住在小佛堂里。”
滕玉意心知他不过是仗着技艺耍把戏罢了,她满打满算只喝了一壶半,怎肯就此打住,只恨再抢却如何也抢不到了。
他意味深长一笑:“今晚喝酒的人多,本该来它个十壶八壶,但既然另有闲事要办,只宜浅酌一番,先上个三壶吧,记得再备一桌好菜,十足记在王公子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