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擦擦嘴角,一溜烟跑向阵中。
蔺承佑取出符纸在指尖扑灭,火苗腾跃,照得他的黑眸耀如宝石。
这小子比她想的还要坏,定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提早做此安排。
“镇国公府的段小将军跟滕将军的女儿从小就订了亲,今晚段家的人恰好也在紫云楼,传闻滕家出了事,段小将军便和永安侯夫人赶来照顾了。”
话虽如此说,行事却刻毒无情,一箭射出去,把剩下的花蔓也烧了个大半。
它扑向蔺承佑的时候,稀少的银发在晚风中起落飘浮,不谨慎落了几缕耳边,愈发衬得双颊凸起。
绝圣和弃智怔了怔,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笑话。道在我心中,魔在我面前,对你们这等邪魔部下包涵,才是对天下百姓无情。”
“本来、本来它真身长如许。”
“镇国公府?”
“师兄谨慎!”
弃智感受腥秽之气劈面而来,内心不免镇静,但一想到有师兄在外掠阵,重又平静下来。
绝圣始料未及,被这股力量扯得跌倒在地上,顿时想要夺回铁链,但是力量毕竟敌不过,硬被拖了出去。
两人欲哭无泪,就晓得没那么好的事,师兄这是要摆五藏阵了。
“几串炙虾就吃饱了?”
绝圣和弃智仓猝挺起胸膛:“既不委曲也不怕!师兄待我们最好了,师兄天纵奇才,只要师兄在,就没有降伏不了的妖魔。”
蔺承佑心头大震,只觉胸口血气翻涌,就势翻了个筋斗,却仍卸不去那股怪力,他仓猝以刀杵地,勉强稳住了身形。
安国公夫人娇笑连连,趁此机遇往左边一偏,掠过蔺承佑身侧,直往廊庑下飞去。
妖物眸光明灭,蔺承佑口出大言也就算了,竟然这么快就看破了它的秘闻。
估摸那妖物已经逼近了,他仰天今后一倒,伸开双臂乘着夜风,悠然滑回院中。
这阵法对主阵之人功力的要求极高,他们当然只是护阵的孺子,但因为会吸纳到阵中妖物的腥秽之气,一年以内都不得食荤腥。
怪不得那管事娘子冲他鬼哭狼嚎。
蔺承佑扯下那张染了血的废符扔到一旁:“中间用心迟延时候吧。”
“凭这面条般的小虫,安能困得住我?”
“4、四位,不,加上滕将军家的男仆,共是五位。”
“虽是雕虫小技,也足以对于你了。”蔺承佑耻笑道。
院子上空俄然金灿烂目,安国公夫人刺到眼睛,手上力道稍减,绝圣顺势用怀中的小剑斩断巾帔,直直摔落在地。
“它在江干伏击了四女一男,恰好暗合紫微之数,我猜它体内的宿主元神将近消逝了,急需摄取新的灵魂来滋养五藏。”
弃智和绝圣互觑一眼,内心直犯嘀咕,师兄是感觉哪儿不对劲么。
绝圣和弃智道:“亏我们还猜它是牡丹或芍药之类的花妖,本来是只树妖。想必是修炼不出来好姿色,以是才要借用美人的皮郛。”
蔺承佑想了一会才认识到滕将军的女儿是谁,漫不经心看向西侧的廊庑,正都雅见滕玉意和温公公合力将那男仆拖到里屋去,所谓的最后一粒丹药,估计已经送到这男仆的肚子里了。
蔺承佑放声笑道:“不愧是醴泉山下的槐树老妖,多年修为都用来修炼厚皮了吧。我有很多马鞍,唯独没见过千大哥树皮做的宝鞍,既然你的皮这么厚,剥下来给我当马鞍玩玩?”
她心中暗哼,顺风扶摇直上,但是那网不知藏了甚么法门,越靠近越炽热。
她心中存着轻视,蔺承佑年纪悄悄,又是繁华出身,哪有甚么道家修为,唯知仗着高超法器耍些花头工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