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瑛赏了小宫女一个荷包,回绝了她的带路。这个小宫女记性大,得了周瑛一个荷包,倒是不怕她了,还问道:“公主真的不消带路吗?很远的。”
没喊出整句话,樱桃就被堵了嘴,拖了下去。
樱桃不解周瑛如此大胆,竟敢动徐贵妃的亲信,但看到乔荣一句质疑没有,就上前拿下她时,樱桃像是明白了甚么,却又不敢信赖,她瞳孔刹时放大,眼神惊惧,“娘娘,是皇上……”
小宫女一团孩气,端方却谙练,一板一眼,却到底孩童心性,没忍住在拐弯的时候偷偷瞥了周瑛一眼,猎奇周瑛这个大名鼎鼎、引得无数非议的摄政公主,却正对上周瑛的双眼。
周瑛安抚一笑,“无妨的,我熟谙路。”小宫女却没缓过来,缩到了守门嬷嬷裙后。
周瑛目送樱桃冒死挣扎,却有力摆脱的身影消逝在假山后,心道这才是第一个呢。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熟谙的殿宇,排闼而入,浅笑道:“母后,是儿臣来拜见您了。”
周瑛不觉得杵,转头安步向小佛堂。当年她为了早日进学御书房,但是在小佛堂中捡了一个多月的佛豆,才获得徐贵妃的心软保举……现在算算,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也不怪这些新人不知情由。
乔荣作为大内总管,一贯是紧跟在天子身边,如无要事,绝对不会被派出来。本日为何会跟周瑛一道过来,樱桃心中生疑,但紧接着想到自家五皇子已成太子,而众所周知天子已经命不久矣,乔荣这个寺人总管目睹情势不好,想要提早找好下家,也不是不成能。
周瑛回了个浅笑,吓得小宫女一缩脖子,消逝在拐角。
周瑛自失一笑,昂首望向明熹宫的黄瓦红墙,殿宇高楼。好久未曾上门,可这明熹宫仿佛被定格了时候,还如当年她被徐贵妃从秀玉宫接过来时一样,豪华都丽,暖玉生香。可惜这座当年让她离开了狼口,带给她些许家的温情的殿宇,本日必定要毁在她手中了。
樱桃模糊感觉不对劲,办理起笑容上前,想要拦住探听。周瑛眼含歉意地看了樱桃一眼,抬手唤人,轻声叮咛道:“乔公公,请樱姑姑下去安息吧,别轰动了贵妃娘娘。”
小佛堂里的徐贵妃听到动静,被打搅了有些不快,她出声问道:“樱桃,出甚么事了?”
守在小佛堂前的,倒是个熟人,恰是樱桃。
当年荔枝更得徐贵妃看重,却在南巡中弄丢了五皇子,失了徐贵妃欢心,在宫中熬了几年,到年龄就出宫嫁人了。更善巴结的樱桃倒是留下来了,自梳做了姑姑,成了徐贵妃的亲信人。
明熹宫高低一片喜气洋洋,连守门的嬷嬷都喜笑容开,连周瑛这个因着这一段时候跟徐贵妃冲突激化,而不受欢迎的人上门,都破天荒得了个好神采。
小宫女通报返来,说徐贵妃在小佛堂中。
樱桃并不料外看到周瑛,但看到周瑛身后的乔荣时,甚是惊奇。
不过,乔荣作为寺人总管,在宫中不晓得有多少徒子徒孙,最是目明耳聪,不成能不晓得徐贵妃跟周瑛反面。乔荣若要奉迎将来的皇太后,总不会跟周瑛一道来才对。
封五皇子为太子的旨意,已经下到了明熹宫。
守门嬷嬷指了个才留头的小宫女,向里头通报。
中间的守门嬷嬷拽了小宫女一把,怕小宫女的不识眼色,获咎了周瑛。
特别乔荣低眉扎眼跟在周瑛身后,这份恭敬态度,但是连徐贵妃都未曾享有的。
小宫女才想起来周瑛的恐怕名声,神采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