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算甚么,我恨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周瑛恨得浑身颤抖,眼泪掉下来都不自知。
“母妃你问我,何必脏本身的手。”周瑛眼中盈着泪,却笑出声来,“因为我恨他们啊。我从小金尊玉贵长大,手上扎了个针眼,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可这几天,我都经历了甚么?”
徐贵妃在一旁喝着残茶,冷脸看着。倒是成全了这丫头,不但洗白了本身,还得了天子的歉意惭愧,胜利拉近了跟皇上的豪情维系。这份心计,以往倒是小瞧了她。
周瑛回道:“这几人在火起时并不在场,故而没事。”
周瑛偎在父皇怀里,泄了那股子出逃复仇的狠劲儿,再忍不住满心的后怕不安,眼泪扑簌簌落下来,颤声道:“父皇,我是不是做错了,死了那么多人,他们有的或许罪不至死……”
周瑛固然心智成熟,也一贯独立,不觉本身需求靠别人度日,但在遭受了这类过后,能获得别人发自内心的体贴疼爱,还是感觉心中微暖,“父皇,我没事的。”
徐贵妃一声叮咛,自有人端了热水毛巾上来,服侍周瑛净面。
这话明着是心疼,暗里却在说周瑛心狠手辣。
天子和徐贵妃对视一眼,神采都不太都雅,明显有了不好的猜想。
周珏摸了摸肚子,嘟嘴委曲道:“早就饿了,我等着姐姐一起吃呢。”
周瑛却没立即答复徐贵妃,低头看向周珏,“小珏饿不饿,刚才有没有吃东西?”
这些年周珏在明熹宫,被徐贵妃护得滴水不漏,这回南巡出了宫,明显被以为机遇来了。
若这一起绑架事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早安排好冲着周珏而来,背后恐怕牵涉不小。
徐贵妃看出天子苦衷,固然心中嘲笑天子公然又心软了,但此时到底没证据,何必枉做恶人,故而只在心中记下一笔,转而问道:“不是说火势很大吗?竟然另有活口?”
天子却打断了她的话,斩钉截铁道:“不,你做得对。敢动朕的孩子,把他们满门抄斩,朕都在所不吝。现在只是戋戋一把火,已经算便宜他们了。”
“这倒罢了,丁唐还算有点用处。”天子松了口气,明显不欲再在现在会商。
周瑛叹口气道:“都饿好几天了,那些人一天就给一顿饭,粥是馊的,馍馍是霉坏的,哪能入得了口,也就昨晚我拿仅存的金饰换了两个洁净馒头,勉强填了填肚子。”她摸了摸周珏的脑袋,语气和顺道,“姐姐还不饿,先让她们带你下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周珏被这凶信吓到,“甚么,还要考功课?”
周瑛固然肯定跟徐贵妃的干系再回不到当初,但是事涉周珏安危,她也不做坦白,“是不是临时起意,我不晓得,但这伙人一开端就是冲着小珏来的,若非被小珏叫破,我又带着小珏逃窜,他们也不会顺道把我抓走。并且那伙人决定讹诈时,并未问我家住那边。”
徐贵妃这才罢了,转头看向周瑛,旧话重提道:“现在小珏走了,能够说了吗?”
周瑛回道:“可若说他们事前踩过点,就不该看不到我们所住之地,出入者非富即贵。既晓得我和小珏出身繁华,缘何抓到我二人了,才改主张讹诈要钱?”
天子听了出来,不待周珏撒娇不肯,就叮咛道:“乖乖去用饭,吃完了朕还要考你的功课。”
这当然是担忧周珏饿着肚子,也是因为接下来要谈的事情,不宜让小孩子听到。
周瑛咬了咬嘴唇:“是我放的。”
天子先听了徐贵妃的话,另有所犹狐疑寒,此时再听到周瑛这番话,顿时狐疑尽去,一颗为父之肉痛的不得了,把周瑛搂在怀里,心疼道:“小七,你受委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