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在城外下船?”周媛问中间的周禄。
周禄点头:“是,不过船埠离北城门不远,下船坐半个时候的车也就到了。”又引她们往另一面走,指着对岸说:“听欧阳大官人说,扬州世家多喜在城外运河沿岸置宅院,那边景色更好一些。瞧,那处重楼就是谢家的宅子。”
当初白婕妤初入宫的时候,周松就已经到了她身边奉侍。白婕妤原是官方女,帮着兄嫂卖伞的时候被杨琰相中带回了宫,也曾受宠过一段光阴,身边前呼后拥,从人很多。
可后宫向来不缺美人,杨琰的宠嬖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白婕妤刚生下周媛,杨琰就有了新欢,再没有来看过她们母女。当初恭维的人纷繁散去,仅余真正忠义的奴婢。周松就是此中之一。
因而白婕妤死的时候,很多人都推他去殉葬,要不是当时八岁的周媛哭闹着非要他抱,他早活不到明天。如果如许的人,还不能信赖他的忠心,周媛也没谁再能够信赖了。
这一起船行还算顺利,除了刚开端那段时候周媛和周禄轮番晕船以外,其他都还好。倒是春杏出乎大师料想以外的完整没有反应,她本身厥后想了想说,能够跟她从小出世就长在船上有干系。
现在他们还不肯定要在扬州定居,以是筹算到了今后先赁一处屋子住着,周松在探听代价的时候,被欧阳明听到,直接就承诺说,他正有两处临街的屋子出租,既可居住也能够临街做点小买卖,到时随周松遴选,至于代价都好筹议。
周松笑了笑:“你是宫里住久了,笑里藏刀看很多了,天然戒心就重。我总在内里行走,多见了些人,像欧阳官人如许急公好义的实不在少数。何况我们一行都谨慎谨慎,穿戴打扮都称不上繁华二字,实没甚么值得这位欧阳官人图谋的。”
周媛到了楚州才晓得杨琰驾崩的动静,顺带也传闻了所谓谋逆案的委曲。能够说,是这些人的死去成全了她的出逃,让她获得了具有重生的机遇,但是她仿佛也不需求为此而有甚么不安。她只是抓住了这个机遇罢了,该作死的人,向来不会因为谁就不作死。
两人相互搀扶,站在船艄往岸边眺望,远远能看到矗立的城墙,虽不及京师城高池深,却也划一坚毅。
是如许么?周媛感觉有些事理,点头道:“也对。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如何把这句话忘了!人家是扬州首富,或许只是想邀买小我心呢?”好吧,她还是没法把人想的至公忘我。
“你感觉他如许热忱普通吗?如何我总感觉不太放心?”周媛问周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