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的故事也终会讲完,而谋逆这类大事一旦决定自是覆水难收,又哪是李桃夭几句话便能够劝住的。
泪眼恍惚中她瞥见贺召翎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赵安的说话到底还是委宛了些,大抵是受云由仪阿谁故事影响,也能够是听他们废话听得有些累了。若搁之前,他保准能把面前这两个不要脸的纨绔后辈骂得鼻青脸肿。
“还是因为没钱?我偷偷跟你说,我在醉梦楼的包间阿谁花瓶里有笔私房钱,兄弟一场全给你了,省着点用充足你后代三代吃喝玩乐了。”
桃夭,下辈子见。
在来元国前她是被父兄庇护得非常好的东夷公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不知何为真正的饥饿何为真正刻骨铭心的苦痛。
但对于身居高位者来讲,乃至困难的不是谁最后坐上那天下共主的宝座,而是在一统天下以后如何来清算因烽火而残破不堪的故里,如安在最短时候内规复各地经济停歇各地灾情,让百姓过上真正的太常日子。
不管胜负,此计都将造福万民。
“嗯,元夷一统以后,新的国度。届时,不管是元国百姓,东夷百姓,亦或是西夏等乾清各族遗民,皆不比再担忧战事与灾荒。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必再担忧不知何时会产生的家破人亡,官员没法再借着烽火与灾荒而暴征敛财。或许有一日新国会再次三分五裂,但起码百年以内,河清海晏,天下承平。”
她只遇见过两件没法放心的痛苦,一为与商筑的生离,二为与母后的死别。
不管是按照宿世的轨迹还是这一世的朝堂局面与背后诡计,两国大战难以制止,天下一统迫在眉睫。
“两位朱紫,你们一个身上流着李氏皇室的血,一个则是百年世家镇国公府的嫡派血脉,你们不是在胭脂水粉堆里醉生梦死久了,健忘你们是纯粹的元人了吧?你们这仿佛是谋反呢,说得还跟保家卫国似的。”
他该当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套策论,不管是虔诚于元国的十二阙,还是身为商冷一族少主的商筑,亦或是跟从着佔酥的阿簇,韩无金以及李沐等人全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