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殿下和花花在原东夷皇宫宫殿陪着太上皇,也在等公主和陛下归去。”
她想的是雨天出行不便,加上前几日便已与新安府的诸位一一道过别,总不至于这类气候还要来与她煽情一通。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她那几位朋友对她的热忱,等马车出了城,城外孤亭里密密麻麻满是人。
佔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就见佔肆已经快步撑着伞走到了她的跟前。面上自是带着些许担忧地递给了佔酥一块帕子,但将伞撑到她头上后却还是和顺地对严陵筠道了声谢。
四月的一个梅雨天,被塞的满满铛铛的好几辆马车停在了别院门口。
“公主,公主······”有人在唤她。
佔酥笑了笑没去接这话,又说道,“实在下雨天也挺好的,人少温馨。如果晴和了,一窝人都赶来送我,我是实在吃不消。”
“我没事。”佔酥拿着帕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昂首笑盈盈道,“皇兄也是混闹,万一这里被埋伏了刺客如何办?”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又回到了儿时的东夷皇宫。她在庭前院子单独堆着雪人,玩累了便靠着雪人睡了畴昔。月光清冷,洒在雪人上披收回一阵暗香。
一向到在棺椁中靠着商筑时她才发觉,影象中那股熟谙的味道本来是兰麝香香包融了雪后的味道。
现在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即便佔肆和朝中文武百官才气再出众,没个三五载他是没法分开这里的。
她当时觉得这是白雪的暗香,多年来也一向未能制得类似的香囊。
是啊,总能停的,可她却不晓得能不能比及了。
“商筑,我要走了,回东夷,去你畴昔待过的玄蝉城。”她边擦边说,“这一去,估计就回不来了,你不会怪我把你一小我留在这里吧?”
佔酥算是明白她为甚么必然对峙要送她出城了。
“哎呀好了,明天就说到这,我去见见其别人。”佔酥说着将书往阿簇怀中一塞,“这本书你好都雅看,你要想运营好雪落斋可得向这位韩老板多学习学习。”
他们兄妹本日这一别,怕便是永诀了。
佔酥一一应着,除了应着也说不了其他的。
“对啊,你啊。”佔酥读懂了阿簇的心机,笑着说,“这些年,不都是你一小我吗?”
佔肆一个个说着,嘱托佔酥全都要好好陪陪他们。
佔肆现在将宫殿设在了新安府,那是因为元国这边需求他亲身坐镇。但他们到底是东夷人,是阿粟凉一族族人,落叶归根,等皇权真正安定后,他必定是要迁都归去的。乃至佔酥,如若不是她之前身子实在是太差没法赶路,在他们的打算中等佔肆即位后就要将她送回家里与父亲团聚的。以是哪怕现在局势已定,其他的阿粟凉族人却始终未跟随他们的新皇来此。
“行了郡主大人,还得劳烦您扶我上马车。”
“我家兄长果然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佔酥一脸高傲。
佔肆身边一向跟着侍卫,此时非常有眼力见地接过了佔肆手中的伞替他们两人撑着。
“马车塞不下了。”佔酥有些无法,到底还是接了过来,也没翻开去看内里是甚么东西,倒是回了她的题目,“恰好是梅雨季,这雨一下还不晓得甚么时候能停。”
这个季候的果子还没有熟,一口咬下去又涩又酸,难吃得佔酥整张脸都皱皱巴巴的。
“小太子殿下跟公主小时候一模一样。”阿簇见她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随后就认识到佔酥又把话题转移了,立马就有些不满,“公主~~~~”
“嗯,走吧。”
“过分度了,也不能欺负你吃不了就给你生果子啊,你放心,我待会必然替你好好经验经验他们。”佔酥说着将那半个果子放回了盘中,侧头看着碑文半晌后渐渐用袖子擦了擦碑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