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现在奉承而又带着点鄙陋的神采,不由感慨着当年几人在先皇琼林夜宴,金榜题笔,一举成名之时,是多么的风景无穷,举头阔步间,尽是文人风骨,傲不成言。
我蓦地听到如此之多的溢美之词,全然不顾那句鄙俗山夫说的是谁,内心不竭嘀咕着:
我当时也是当一时髦起之作,还顺势取了个“清闲生”的浑号,画过以后便也忘怀了。没想到的是杨安源竟然拿着此画去了都城最大的书斋饰文斋后,刚巧被一名富商看中,出高价将此画买了归去。
高家本是北魏王谢望族,世代都有入朝为官者, 可谓深受天子倚重, 朝廷肱骨。
现在人缘际会,做了长公主的驸马,官衔是升到了正二品,得了个驸马都尉的头衔,做的仍然是翰林院编撰的事情,不过独一令我稍感安抚的是,每月俸禄也涨了很多。
我觉着此情此景非常风趣,兴趣盎然,便将那小女儿家的心机和那人闻弦琴笑而不语的神态跃然纸上,这杨安源和李皓瞧了,都觉着此画情味横生,妙不成言。
而我与高韦,是先皇活着之时最后一届科举测验所遴选出来的文武状元,高氏一门双杰,在当时还曾一度传为嘉话。那年,我因着是理科进士第一名而得了个六品翰林院修撰的官衔,而高韦因武状元当了六品兰翎侍卫前锋校尉。
想当年杨安源也算是一儒雅漂亮后生,才几年时候,身形就有些微微发福了。
这个败家的杨安源啊,我不由在内心问候了他本人千百遍!
几位公主都算是清丽才子,本性差异,可这公主的小性子,便像是一个模型刻出来的似的,都难服侍的紧,对他们的管束也甚严,不准这不准阿谁,归去迟了受罚不说,还不准用饭,更不准入公主闺阁,各种苦不堪言。
内心边嘀咕着,边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前头被人围住都没法走动的高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眼不见为净,寻了个借口,脚底抹油,便快步分开了大殿往翰林院去了。
那陈小鱼见我一副毫不上心还无所害怕的模样,清楚就是个寡廉鲜耻、无耻恶棍,既然如此,就别怪她陈小鱼部下无情了。
就如许,那日好不易得来的半日假期,就如许虚晃中度过。
或许是家世之见,抑或是文人相轻,这几位驸马爷对我这个将要成为大驸马的高氏之人也只是保持着大要上的干系敦睦罢了,高氏现在正炙手可热,不成一世,天然没将其他门阀士族放在眼中,
可现在……
当时候我也染上了一些士大夫们费钱如流水的坏弊端,不是拿去喝酒了就是拿去买书,或汇集几样市场上看上的奇怪古玩,可仅靠翰林院修撰那点微薄的俸禄,哪够得花消的啊,这不,被杨安源一鼓动,便动了心机,最后承诺接下了这活儿。
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皇城中的红墙碧瓦实在是过分冰冷,内心也不由染上了几分寒意,或许喝喝酒,会舒畅些吧……
我仓猝从陈小鱼手中将印章夺了返来,拿在手中细心打量着,这才发明这本来应当是极其贵重的黄田石刻印的石料,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稍显劣质石料,石面的光滑温润,变的色彩暗哑神采不再,而石料侧身的刻字,也没有苍劲有力之感,这拿在手中的分量,也不敷以往那般厚重了。
实在谁都晓得,做驸马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情。明面上好听些是娶公主,实际上则是把本身卖给了公主。每日得定时向公主存候不说,能不能进公主的房,还得看公主高不欢畅。欢畅了也许还能令宫娥掌灯,放你进屋来。不欢畅了,灯灭了一脚把你踹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