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颢至今都忘不了那一晚,一群官兵突入崔府,见人便杀,鸡犬不留。若不是忠扑舍命相护,行此李代桃僵之计,与他对调身份,将他藏身于如厕粪坑当中躲过一劫,他才得以幸免于难。
事到现在,崔颢也只能祈愿本日一劫能够安然度过,待到灰尘落定,不管公主殿下要如何措置本身,他都心甘甘心,昂首认罪,安然就死,以赔罪恶。
“开口,的确就是强词夺理。你口口声声说要为太子哥哥沉冤昭雪,可你却与州镇总管朋比为奸,犯上反叛,行此不忠不义之举,这也是为了太子哥哥么?”
本日崔颢也一如既往前来大雄宝殿扫洒,做着习觉得常的事情,诡计瞒天过海,掩人耳目。
“寺庙高低满盈着香火气味确切有助你做假装,只是这永安寺所用香料,都是檀香。与你身上的沉香的香气是不一样的呢。”
“是!”
崔颢想起魅曾言及为公主殿下带来了一支人马,想来是公主殿下向外告急招来的援兵,要对于三百敌众,起码也得再有五百御林军那般站立的人马来救驾才有能够稳住情势。
“三百人,确为江湖草泽,不是军中兵将,周遭百里以外,并未见任何后盾。核心五百御林军抵挡不了多久,攻上永安寺的这支乱军,动用了沉香……”
听到了公主殿下的反问,崔颢面带忸捏之色,晓得早已没有坦白下去的需求了,便点头坦诚言道:
崔颢口口声声指责本身忘了太子哥哥的冤苦委曲,他如何晓得,这些年来她这个北魏王朝的长公主殿下是如何度日的?
崔颢这句,便道尽了心中无穷悲楚了。
萧琬听出了崔颢话中之意,那些人还未接到崔颢的信号便攻上永安寺来,想来早已将崔颢的存亡置之于外了,崔颢也不过是个被人操纵的棋子罢了。
崔颢一头猛磕在地,忆起太子殿下蒙冤未雪之恨,族人被戮,满门被灭之痛,早已是心如刀绞,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即便是听到了崔颢示警,可萧琬脸上却并未见半分惊骇之色,方而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令崔颢瞧着都不觉暗自诧异。
那是羽林卫的告急乞助炊火,若非兵临大敌,毫不会放出这红光炊火的。
“殿下,崔颢在几年前便已经死了,现在跪在您跟前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魅。”
“罪臣知罪,罪臣心知此等作为实属犯上反叛,十恶不赦。可罪臣毫不悔怨,只要能撤除朝中佞臣,为太子殿下沉冤昭雪,罪臣即便是万箭穿心,也百死不悔!”
崔颢忙叩首赔罪,忙言道:
“都已点齐,在外院侯着了,只服从主上一声令下了。”
“这里但是香火鼎盛的永安寺,罪臣身上会有沉香应当是再浅显不过的事情了吧?!”
现在即便他想要矢口否定,也早已为时晚矣。更何况,他非常清楚的晓得,在长公主面前,任何假装或者虚与委蛇,都是白搭心机啊!
“那五百御林军是不能再用了,让你调集的人都已经到齐了么?”
魅恭敬地抱拳施礼以后,便想将崔颢带到安然之地,崔颢感念公主殿下相护之情,万般话语到了口中却又不知说些甚么好了,只能是惭愧地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五十人……”
统统都已经太迟了,崔颢自知本身引狼入室,百死莫赎,现在他独一能够做的,便是尽能够拖住那些人,好让长公主殿下能够带着太皇太后尽快逃离永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