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觉得,要在宫里过一辈子。
他胡乱点头应着:“好。”
但是她身上的香气,就那么不一样。
“公主累了,这会儿先不消。让厨房时候预备着,公主醒了就端出去。”松香昂首看了一眼天气。
“明天起早了,也没感觉饿。”赵语熙问他:“你用过没有?”
那些书籍上夸人的话,他现在一句也记不起来。
赵语熙也坐了下来。
松香她们都是自幼就进宫的,那一批进宫的小女人有好几百,最小的五岁,最大的十一。这些小宫女先聚在一起教端方,学奉养。一开端当然不能让她们奉养主子,都是给大宫女们干些杂活儿,服侍尚宫们。
既想进屋去,又有点惶恐不安。
鲁威宁嘴里应着:“是,返来了。”人还是站在那儿不动。
松香已经领了人在门口候着了,鲁威宁一脚迈进门,面前两溜儿年青宫女,他这一步几乎踩空,顿了一下,后脚才跟着进门。
心跳的快,口干舌燥,平时有这类感受的时候,多数是渴了饿了。
坐的时候他还谨慎翼翼,恐怕把这张小巧小巧的圆凳坐坏了。
一大碗醒酒汤灌下去,再洗了澡换了衣裳,鲁威宁的酒意去了一大半。可或许泡过热水的原因,腿有点软,迈步的时候老感觉象踩在棉花里。
天还是每天都看到的那块天,却又不是了。
赵语熙已经睡醒,头发松松挽了个髻,身上穿的也不是那身儿吉服——这件衣裳也是新做的,牙色荷叶衫子,上面是深红裙子。这打扮再浅显不过,京里有些身份的女子,有一个算一个,都会有这么一身儿打扮。
但是……
自家公主又不喝酒,松香之前在宫中也很少尝到酒味,这会儿才明白为甚么人常说“一身酒臭”。这酒装在瓮里的时候不臭,一喝下去了,就变成臭气了。
松香没瞥见人的时候就闻着了酒气,差点儿没被熏一个跟头。
屋子里帐幔重重,珠幕纱堆。宫女一重重打起帘子,松香在前带路。
鲁威宁内心有点慌。
鲁威宁明天被灌了很多,他平时喜好交友朋友,明天来公主府道贺的人实在很多,好些人平时武场上拼不过他,明天摩拳擦掌誓要在酒桌上把他灌倒。
院子里,屋子里都掌灯。明天是大喜的日子,点的都是红色的灯。红色宫纱、纱灯,映得墙也是红的,地也是红的,那红并不刺目,也不显得很浓艳,一片红融融的,映得这早晨不似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