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瞪大眼:“你就不晓得留点?”
荷菱有些冲动,公主眉心微微跳了跳,缓缓看向她:“你不是没钱了么?”
公主非常赏识她这一点。
“证据呢……”
“不是正在查?”公主掌根底了抵眉心,“一个不问朝政的侯爷,如何会开赌坊揽财?欺我没见过世面?”
荷菱从地上爬起来,这一条街还在九巷十八坊的范围以内,秦楼楚馆,酒馆赌坊,澡堂鸟场,鳞次栉比,荷菱俄然在一间门面前停下脚步,公主随她顿下,昂首看,木漆牌匾上,还算端方的四个字:“清汤池”。
老板娘手上用力,忙将赌桌稳稳压住,“公子刚才还说我输不起,现眼下这又是甚么反应?输了便想砸我长乐坊的场子?”
荷菱隐在人群后几乎笑得岔了气,见有人的目光锁了过来,赶紧跟着公主一溜烟跑了。
“好!”荷菱一回身溜得没了影,俄然再返来时,手中公然拿着一节炮仗,另有一个火折子,她拽了拽公主袖子:“逛逛走。”兴冲冲地拉着她转去了清汤池的窗下。
众赌徒之间轰地就炸了,俄然好冲动好迫不及待!
打手装模作样的冲了下人墙,冲不畴昔,因而蹲身,如狼似虎地插手掠取行列,那眼睛比谁都红。
她手微动,骰盅摇起又落,“滴溜溜”滚了一圈,弥弥在盅内消音,她看着公主,嘲笑着等她说话。
“买鞭炮的钱还是有的。”荷菱蠢蠢欲动:“公主,你说是放蛇好还放鞭炮?”
老板娘笑得更冷了,她“咯咯”地笑出声来,像是闻声了甚么极好笑的事情。
偌大赌坊被扰的一团乱,荷菱也是个唯恐天下稳定的,跑的时候围着赌桌转了一圈,一不谨慎就扯落了老板娘的裙子,老板娘猛地尖叫了一声,荷菱立即仓促报歉:“对不住对不住,偶然偶然,莫怪莫怪……”
悄悄溜到巷后偷偷支起了清汤池的窗棂,里头热气氤氲,朦昏黄胧的白花花,荷菱吹燃火折子,扑灭引线,扬手便朝内里一掷,捂住耳朵立即拉着公主跑去大门外守着。
荷菱痛心疾首:“啊啊啊啊啊,公主你下次能记取拿钱么?不然每次都散的是我们自家的钱,即便我们不缺钱,那也内心不愉,分外不愉啊!”
“钰轩侯必然会派人来查……”荷菱奄奄一息,“公主你一踩点便切身犯虎穴……这实在太冒险……”
阵阵惊叫声顿时从内里传出来,俄然爆出“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地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动,澡堂门猛地被人从里呼啸着冲开,一列光着身子的大老爷们慌不择路的冲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氤氲的水渍,一个个面上惨无人色,出来以后惶恐失措地朝四下乱看,那场面壮观至极。
她说着伸手入怀,取出一大把银票仰天撒去,哗哗下了一场纸雨。
公主垂眼往骰子上看了一眼,目光又立即落去老板娘脸上,她低低嘲笑一声,手一动,俄然便要掀翻这赌桌!
荷菱有一个尤其卑劣的兴趣――她爱炸澡堂,特别是男人的澡堂,此兴趣卑劣到她凡是一见到男人的澡堂便会迈不动脚。
公主百忙当中抽暇回她:“我玩的……向来都是兴趣……要那些东西干甚么?”
不等打手冲出来,公主撂了摊子就跑,一起弄得鸡飞狗跳,抓起骰子牌九鹌鹑鸡,直接便往背面扔,撒腿跑的比狗还快。
老板娘息了笑缓缓盯她一瞬,手渐渐扶去骰盅上,“公子,你的鹌鹑,可还等着让您去一亲芳泽呢!”
公主扇子合拢,悄悄往桌沿上扣了两下:“二三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