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脚步顿在一座不着名的花楼前,抬手抹了把脸,喃喃:“不会真是清荷吧……”
“那女人叫甚么名字?”
荷菱忙道:“奴婢刚出去探听了,本日九巷十八坊,只要兰枝坊有新到的女人开苞,花信韶华,春秋也对的上,若十里楼台的动静没错,那就是这个了!”
公主眼角余光乜了乜荷菱,荷菱郁郁地出去了。
公主看了她一眼:“传闻你们彻夜有女子要卖初夜?”
公主咬牙就往那边冲:“你不早说!”
鸨娘“哎哟喂”的一甩帕子:“兰枝坊向来童叟无欺,买卖都是要做二回的,如何敢骗爷您?”
公主顿时往外看,乔弥疾步在往这边走,身形停在大堂中心,目光只看高台之上:“一千两,人跟我走!”
月如钩,脂香粉浓。
幸亏荷菱救了她:“但有一家是曾经连着去过两次的,应当算是常去的,三巷,兰枝坊。”
荷菱震惊:“公主你如何俄然这么说?奴婢一贯只对澡堂的男人有兴趣,看女人看胸不是您教我的吗?”
公主:“……”她脸一绿,“说闲事!”
“就算不值钱,可儿都还是在往那边跑,初夜呢……”
鸨娘娇媚百转,话出口一波三折:“荷灵――”
“两百……”
卖来青楼的女子都不会再用本名,顶多名中带着一个同字,荷菱从外头返来,盯了盯那纱中之人,低道:“小妖精身形高挑,前次见时奴婢大略一晃,她穿戴嫁衣,身材也是一流,现在隔着这红纱看着,真有七分类似,估计没错了公主。”
鸨娘正在高台之上娇滴滴的挥着帕子扭着腰:“我们荷灵女人娇羞,除了这身材儿好啊,面庞娇啊,嗓音甜啊,腰肢儿软啊,没有甚么特别的长处,各位爷这代价,就看着点儿来吧,百两银起。”
公主立即道:“一千五!”
荷菱默了默,幽幽回:“我们哪家没去过?”
公主持续往兰枝坊那边跑,她是跑着去的,公主感觉以乔弥的智商应当不会觉得当真是她将人给卖去了青楼才是,可这事儿牵涉的是清荷,若一会儿去兰枝坊瞥见的人当真是清荷,乔弥一怒之下,这事儿还真有些说不准。
荷菱嘴角抽了抽,她受不了了,霍然扭身面向公主:“公主,我感觉她这名字不好。”
固然公主此人没甚么名声,但她却略微另有一些做人的底线,卖人去北里这类丧尽天良的事,跟她在宫外斗鸡喽啰逛窑子打赌抽瘪三坑情敌完整就是两回事,容不得她不炸。
“可不,没见着那些个男人个个都在往那边奔么?”
兰枝坊这名字不错,但是并不雅气,红粉绕堂,酒客时不时伸手揩香,换来婉迎娇嗔,倒着就去了人怀里。
戌时梆子敲响,兰枝坊彩灯结起,阁楼之上一浪红绸,香艳歌舞过后,高台上红纱轻垂下,朦昏黄胧,有女子曼妙身形婉约隐现。
公主站在这灯火灿烂的长街巷头,郁结的头皮模糊作痛,九巷这边北里林立,一家一家的找畴昔,清荷早已被人开苞了!
乔弥朝她看畴昔:“你说的是白银?”
公主挑眉:“不给看全脸,万一是个丑八怪如何办?”
公主挑眉。
堂中客满,公主这一身紫锦长袍珠光缎面,发上嵌宝紫金冠,扇柄玉为骨,往这儿一杵,那妥妥的四个字:大爷有钱!
“啧,传闻本日兰枝鸨娘收回了个娇若芙蓉的小女人?”
公主:“……”
“啥?”荷菱略不重视,眼睛一瞪喷了她一脸唾沫星子。
“不准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