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弥半阖着眼眸低低一声笑:“你睡觉挺乖的,温馨的像一只猫。”
好歹代表的是桓王爷的面子,千万是没有拒之于门外的事理的,因而言先生由内监带路,通畅无阻地进了寝殿。
言喻之感喟:“方士所言,怎生信得?当初曾有一方士,言鄙人此生起码可有十八房美妾,然,驸马爷也瞥见了,都是哄人的……”
乔弥看了看她,伸手去拉着她的手朝她走近几步,上前便想去抱她,公主低着头退:“离我远点你。”
乔弥笑意不达眼底:“还好,算命的说我起码还能活一百岁。”
她终究从惊愣中反应过来,尾音扬高了些许确认:“没死?”
公主嘲笑:“好啊。”她跨上软榻绕去他身后,将他衣衫垮下来,一剑穿肩,肩胛两端薄薄一层痂,还未愈合得全,公主抽刀利落,下刀也敏捷,刀锋逼近,乔弥该是感受获得的,可他没动,公主顿了顿,抿抿唇,眉眼往下一耷拉,泄了气,下不去手了。
清荷没死,此后便不必负罪,多好。
“我本日没有想过要恼你……”他声音发飘,微小气味拂在耳后,昏昏欲睡,头渐渐埋过来贴着她的后颈,喟叹般将她拥紧:“我只是怕,若师姐真的死了,该如何办……”
公主闷了闷,走下榻将刀扔给了他,乔弥握住她的手,不让离远了,公主看他一眼,一脸“老子还没消气”的神采,倒还是站在了原处没动。
“唔。”乔弥唇轻贴着她的发:“我已将她送回了金骏眉。”
偌大寝榻成了南北两极,一只胳膊却还是伸过来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悄悄往怀里捞了捞,淡淡的药草暗香混着安神香味,在鼻尖细细缭绕。
公主神采被那零琐细碎的血迹弄得丢脸至极,回的不如何及时,便又听乔弥轻道:“算了,你睡偏殿,那我也睡偏殿罢。”
“伤口得重新包扎。”乔弥侧身在软榻上坐下,昂首看她:“过来替我挑了旧疤吧。”
驸马爷尽管抱着人,不说话,公主自是有脾气的,由着她闹闹便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