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菱揭了帘子出去,“宋世子,请。”
宋冠言从水底下冒出头来,初秋的池水早已有了些凉意,他看了看她俩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出声来,这主仆二人真是……行事如何能比他还地痞啊。
“滚!”公主青筋猛跳:“荷菱,送客!”
宋冠言描金扇不端庄的一摇:“归正又不是头一次。”
宋世子描金扇刷的又一展,一脸“公主你真上道”的神采,桃花眼微眯含笑,潋滟的勾人夺魄。
“不。”宋冠言吊儿郎当的叹了一口气:“阿瑶有所不知,自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本世子的心中就只要阿瑶你一个,不管你是男是女……”他摇扇子一笑:“本世子都喜好。”
宋冠言从安延池中爬上来,顺带坐在池子边上拧着衣袖上的水,不知该气还是笑,一昂首,公主倒是对着他笑得非常愉悦,但是仅这一瞬,她又抬袖子一遮脸,抽抽泣噎的转过身,在荷菱的搀扶下走远了。
宋世子含蓄:“本世子甚么都会一点,所谓的文武全才,大抵就是如许的。”
公主没好气:“宋世子有话就快说,本公主还忙着。”
宋世子哀怨:“茶也不来一盏?”
公主翻脸不认人:“阿瑶这个名字是你叫的么?宋世子还识不识得君臣之礼为何?”
宋冠言惊了一下,谦逊的拱手:“同是纨绔,过奖,过奖,公主谬赞了。”
一列侍卫从速奔了过来。
“奸刁。”他正筹办展开扇子风骚俶傥的嘲笑一番,哪想腰后俄然被人重重一踹,身子猛地失重,突然跌了下去,“哗啦”一声巨响。
“别如许啊阿瑶。”宋冠言伸手就去拦:“我本日,实在是来索债的。”
公主拂袖正色:“本宫敬你是平阳王府世子,以是给你几分面子,可宋世子若再如此不成体统,休怪本宫轰了你出府!”
公主平静,亲亲热切隧道:“看来宋世子本日也是没甚么能说的出口的闲事的,如果实在闲得慌的话,不如沐浴以后,去与我家驸马爷喝杯茶话旧如何啊?”
公主停下,缓缓转头看他,然后又渐渐的看向安延池面,不知在想甚么,逐步发笑,“宋冠言,我俄然发明你此人天生有一种欠打的脾气。”
宋冠言忙道:“那要不我亲你也行。”
宋世子“啧”一声:“现在才来这么见外,本世子都风俗了啊。”
公主神采黑了黑:“荷菱,请宋世子到双温庭去。”
公主气的牙一龇:“不要脸,老子已经结婚了!”
“你说呢?”宋世子折扇半遮了脸,笑得轻浮含混。
何况这宋冠言说话没规没矩,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这厮纨绔不堪的那些姿势语气,让人闻声了传出去那都是在找事情。
“公主,听闻驸马爷比来身子欠恙,那你说你这亲成了和没成有甚么辨别啊?”宋冠言紧几步拿扇子挡着在她耳边低语。
“急甚么,功德总要细琢慢研嘛――”宋冠言拖长了嗓音,走近去俯身靠近她,下巴几近靠在她肩上,“阿瑶啊阿瑶,我但是想你的紧呐。”
这四周的人,地上跪着一个不熟谙的白衣女子,不远处和就近处另有内监和宫女,要宋世子在这儿说,那多不美意义啊。
公主扭头看着他笑:“宋世子会不会水?”
站在公主府大门的石阶前,他还在拧衣服上的水,甩甩袖子正要回斜江路去,一回身,却见街角处有人对着他笑,清质玉骨,布衣蓝袍,见他视野过来,拱袖对他做了一揖,端端方正含笑:“世子爷,相请不如偶遇,不如随鄙人,去抚江楼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