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这才正眼看向他,眼眸已落空核心,但语气非常果断:“谢谦之你晓得的,我必须去,我不能让阿颜一小我死在那边,毫不能!”
“娘娘大喜啊!”掌事姑姑贺道,待谢贵妃回过神来,却见岳长青、吴寒都已站在了朱初珍身后,望向她的目光也不如之前恭敬了,这让谢贵妃不由心头一恼,但想着太子垮台,朱家必将也会跟着垮掉,朱初珍到时便任她拿捏,乃至这皇后的位置都要好好考量一番,谢贵妃也就不与她计算了。
“教员!”谢谦之眉头一皱,却还是躬身恭敬道。
“太子乃先帝所立,帝后嫡出,虽无功劳,但也并无不当之处,更不是我等臣子能够置喙的!况先皇在位时并无废黜之心,今时本日,你与三皇子所作所为,与犯上反叛有何辨别!即便三皇子登临帝位,老夫也要为天下人,为太子殿下问上一问!”王俭痛斥道,可爱他身为文臣,只要口诛笔伐之力,不能披甲上阵。
谢谦之双腿一夹马肚,提速跟上,却见楚丰蓦地回神,冲他喝道:“谢谦之,去公主府,我怕靖安有事!快去!”
父皇的遗诏还在靖安手上,他深知靖安本性,若知太子焚宫,毫不会袖手旁观。而卫家人要趁乱对于靖安的话,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角楼上世人张望着战况,忽见远方一骑绝尘,身后灰尘飞扬,明显是带兵前来。
靖安眉间尽是不耐,也顾不上向谢谦之扣问现在崇文门状况,禁卫军牵了马来。
这只是第一个、随后第二个、第三个……第五个……第八个,方才放箭的□□手们一个接一个的栽倒下角楼,而谢谦之终究放动手中的拿张弓!
巧儿,平姑姑她们就都奉求你了,靖安未尽的话,她想谢谦之应当明白。她不能多说,诚如谢谦之所说,她这一去不管存亡,都将背负重罪,而与她有关的人恐怕都将被连累!
“开口!”面对众将领惊奇不定的目光,朱初珍冲王婉斥道,目睹着靖安竟真的往崇文门而去,朱初珍再顾不上其他,大声喊道,“阿羲,返来!”
谢谦之现在一点都不想分清楚这些,即便明智一遍遍的奉告他靖安说的没错,没有甚么比面前的事更首要。可他竟只想带着靖循分开这旋涡,太子颜是要焚宫啊,逃得过梅竹馆的那场大火,这场火还逃得过吗?
“阿羲等等!”谢谦之唤了几声她都没应,他只好一把夺过马缰,一手攥住靖安手腕冲她喝道,“阿羲,你不能去!”
近了,越来越近!
自重生来,她第一次主动伸手重拥面前的男人,声音清浅:“谢谦之,我把公主府拜托给你了。”
角楼上,王婉望着那背影,不甘的紧咬牙槽,面色丢脸的近乎狰狞。直到朱初珍看过来才蓦地低下头,收敛了。朱初珍不欲再此时挑事,只是瞥见婢女的手臂还在淌着血,叮咛人唤了军医过来,带她下去清算一下。
像是想到甚么,靖安从袖中抽出圣旨,慎重的交到他手中:“父皇遗诏,立三皇子楚丰为帝,你务需求亲手交给三哥。谢谦之,孰轻孰重,你分的清楚!”
一刹时脑筋里转过无数的动机,而终究逗留在婢女脑筋里的,只剩下公主殿下!
“皇子妃还在等甚么,等靖安带兵绞杀殿下吗?还不速速脱手!”王婉连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