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之竟没有涓滴被激愤的迹象,口气平平却埋没杀机:“遵陛下旨意,领受公主府。来人啊!将谢骁拿下!”
“是!”谢骁身后之人齐齐喝道。
书言起家欲拦,却被谢骁一鞭抽打在脸上,听他怒道:“那里来的狗,也敢挡小爷的道!错了,你仆人也不过是陛下的一条狗罢了!”
书言摸摸头,上前给两位姑姑拱手行了个礼,才道:“是公子叮咛我带人过来的,传闻是靖安公主有所交代。陛下那边公子会去禀报,为制止节外生枝,公主府临时不得出入,若再有之前的环境,授人以柄费事可就大了。”
“此乃先皇御笔亲提!竖子安敢犯上!”平姑姑痛斥道,公主府世人俱是面色尴尬。
没有涓滴迟延,谢骁在次日便被凌迟正法,在场的谢家人一个个都涨红了眼,除了谢谦之。这使得一些人消停了下去,而全部谢家都覆盖在厚重的阴霾下,谢相对于谢太妃的发起更加的慎重起来,新帝不甘于被钳制,而世家也不满足于手中的权势,兵变安定后,帝王的屠刀怕是要悬在他们的脑袋上了。
但是他们对峙了没多久,另一群兵士便横冲直撞突入公主府。
公主府朱红色大门紧闭,府浑家心惶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普通。不久动静传来,先帝遗诏命三皇子继位,靖安公主与废太子叛逃出城。一顷刻世人俱是惊怔,仿佛看到大难临头,哭嚷做一片。公主府大门撞开的时候,平姑姑与徐姑姑已双双做好殉主的筹办,巧儿死死掐住本身的手掌,力持平静。
可惜,他已经没有将来了。薄唇微抿,卫颜眼中倒映着一弯薄薄的弯月,寒凉孤寂。
雄师开赴,一起南下,靖安盘算主张,反倒凝神埋头,没了前两日的烦躁不安。只是偶尔还是忧心,帝都恐怕是要翻天覆地了,不知现下局势如何,初珍表姐是否无碍,那日仿佛因为她表姐和谢贵妃起了争论,另有谢谦之,不知公主府现在如何了,巧儿平姑姑徐姑姑她们是否安然……
马鞭在掌心随便的敲打着,他目光在卫颜身上溜了一圈,继而落在靖安身上,见此卫颜神采更加丢脸了。卫陌目光里的刺探与阴暗叫靖安芒刺在背,烦躁不已,有种恨不得将那双眼睛剜出来的感受。他和阿颜,那里像了?哪怕面具下的那张脸一模一样,他与阿颜也没一处相像。
可贵的能好好洗个澡,靖安自是不会回绝,只是夜里却只抱着剑不管如何都合不上眼。
“站住!”谢太妃呵叱道,指着楚丰气得浑身颤栗,“就是我的口谕,谢骁不过受命而行,如何,天子要向我问罪吗?”
靖安神情一凛,正欲上前扣问,却听得马蹄声从四周八方响起,如潮流般层层叠叠的涌来,却在没顶的顷刻戛但是止!
卫颜的目光更加冰冷,他缓缓走到靖安身边站定,背脊挺直,冷冷的望着顿时的卫陌。
谢弘心中不安,也打马跟了上去。
他连死都没这么绝望过。
靖安与朱谦等人远远的等在一旁,卫陌的人紧紧的盯着他们。靖安有些烦躁,她只能猜想着卫颜会以甚么前提来和卫陌谈判,而卫陌究竟在打甚么主张?
“拦住她!”
“你不会,我晓得。”卫颜倒是毫不踌躇的接口道,在靖安诘问的眼神中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试着构造说话,“卫陌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毕竟会暴露马脚,皇姐只要掌控住机会,将他一举击溃,这天下便是你的了!我再也不消担忧你会被别人伤害,只要天下至尊的位置,至上的权力才气在我身后代替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