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凰看了他一眼,很干脆地就喝干了。她把杯子放下,面色有点不善:“这一杯草原烈酒我已经喝了,王子该不是又筹办让我再喝三杯才算全了你们的端方,然后再换一壶新的,如许没完没了地折腾,直到我喝醉为止?”
王子亲随很快就换了一壶新的上来,她一闻到酒气,就晓得此酒甚烈。使纳王子把面前的两个杯子都倒上了,表示她畅怀痛饮:“这酒坊的马奶酒固然也是原汁原味,可在西唐这类斑斓之地,到底还是沾了胭脂味道。但是这酒分歧,是我们从北地带返来的,是真正的草原烈酒。”
李清凰倏然发难,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重重地按在两人之间相隔的矮桌上,又奇妙地捏住了他后颈处的关键,把他的脸压在桌面上:“废话少说,不要应战我的耐烦!”
使纳王子本来正待发怒,见这闯出去的人竟然是他在拂尘宴上心心念念不忘的安宁公主李清凰,本来拉下的嘴角又上扬起来。他一把推开身边的胡姬,笑道:“公主。”
使纳王子又道:“既然公主诚恳诚意上门请教,小王天然要好好接待公主。来人,再上一壶酒来。”
她先是去了行馆问明突厥王子的去处,得知他带人去逛西面的番市,便也直接赶去番市。
李清凰呵了一声,讽刺道:“你的地盘?看来使纳王子你的眼神很有题目啊。”她也不再跟他在消磨嘴皮子,直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接着又闷掉第三杯,三杯烈酒下肚,她的面上出现了一丝浅红,她斜睨着他:“你说三杯酒,我都已经喝了,前面另有甚么端方,不如一道说出来。”
“即便不是来喝酒的,”他还是把酒杯倒满,“在我的地盘,公主就必须遵循这里的端方,想要谈事,就得先喝三杯,喝完以后,我们再说别的。”
使纳王子拍了鼓掌,笑起来:“公主当真好酒量。不如再陪小王多喝几杯如何?”他又拿起酒壶,想要给她把酒杯满上,李清凰按住他倒酒的手臂:“可本日我却不是来喝酒的。”
“你是来找使纳王子的?”红缨高低打量了她一下,“使纳王子今早表情不太好,如许贸冒然找去,怕是他会不太欢畅。”
李清凰问道:“那位突厥王子可在楼上的雅间吗?”
李清凰到了现在,实在是有点没耐烦了,她皱着眉,冷冰冰地反问:“与你何干?”
她面色安静,一口闷了后也没有被浓烈的酒浆呛到,脸上也没出现一点红晕。
李清凰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使纳王子和他的亲随使眼色,明显面前的马奶酒另有大半壶,却又要换酒,蠢货才不晓得他在打甚么鬼主张,但她没有说破,只是端坐在那边看他们到底有何筹算。
就算不欢畅也不要紧,她又不是来向这位使纳王子卖笑的,只要能打得他佩服就好了。她捏了捏手指枢纽,大步朝楼上的雅间走去,待找到红缨指给她的那间“塞外”雅间,先是敲了拍门,可门里的人并没有理睬她的,她只闻声内里不竭传来胡姬娇憨的笑声。她闭了闭眼,先是排闼雅间的门一下,门没有被推开,向来是被人从门里反闸住了。她退后两步,抬腿,一脚揣在门上,反闸在内里的门栏掉落,只见那位突厥王子正压着一名胡姬,往她口中胡乱灌着酒液。
突厥王子紧紧地盯着她不放。固然这位安宁公主有些野性难驯,可他们突厥人和西唐本就是分歧的,汉人崇尚的贤能淑德、和顺体贴,他们突厥人并不感觉是甚么长处,反而感觉索然有趣,但是她不一样,她的身上没有那些让他感觉淡而有趣的品格,反而是那样朝气勃勃,只要如许的女人才气在草原上活得够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