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疆道:“西昆大将军柳况,号称带领全线共五十万雄师,倾国之力东袭。你从这些营帐,能看出这五十万是真是假么?”
顾怀疆捋着髯毛,眼中尽是赞美,“好,和为父想的一样。不过这个柳况,你可晓得他是何人?”
顾怀疆把手指向另一端,竹关城门外,“就在那边,我眼睁睁看着五百兵士的头颅被砍下,血流成河。”
顾述白在脑中搜刮,这么多年来西昆雄师频频侵袭边疆,他记着了很多西昆大将的名字和用兵气势,唯独对这个柳况很陌生。
顾述白现在才明白,为甚么竹关会是此战的主疆场。
顾怀疆表情颇佳,白了他一眼,“别觉得为父是看重你,以是把玉扶许给你。为父看的不是你们,而是玉扶喜好谁,她如果喜好酒歌,为父照许不误!”
“为父就晓得。我的儿子,如何能够争风妒忌反目成仇。你和酒歌……没事就好。”
他这是在考顾述白。
“走,趁着日头还没出来,随为父到竹山上走一趟。”
他们得空看日出美景,一昂首看到笔挺的山壁,顿生蜀道之难难于上彼苍之感。
他转头一看,带来的随行保护早就在记录了,“但这里只是离竹关比来的虎帐,还要算上渭州的,并其他几个边疆小城的。等二弟他们把窥伺到的人数传回,便有个总和。不过……”
“谨慎埋没。竹山是两国划界而治的地标,我们现在既能够说是在东灵境内,也能够说是在西昆境内。”
柳荫荫。
顾怀疆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持续走,到最颠峰。竹山背后就是西昆的国土,我带你去看看他们的大营。”
父子二人只带了几个随身保护,上到半山腰,朝阳升起美轮美奂。
“父亲当初把玉扶许给我的时候,如何不想着二弟的表情,连号召都没跟他打一声?”
当时西昆人要求用五百个东灵战俘,换回柳荫荫,顾怀疆本来已经承诺,但是……
十多年前,柳荫荫最为西昆最受看好的女将,奉昆帝之命带领雄师东侵,就在竹关一战中被顾怀疆活捉。
“本来是如许。那也好,二弟和三弟初封为将,经历不敷。让他们在副战区历练,总比直接上主疆场好。”
顾怀疆笑着看他一眼。
连缀无尽的玄色军帐,森严厉穆,模糊可见西昆雄师的柳字军旗。
不管如何样,幸亏他没有判定错。
西昆女子亦如男人尚武,但是在疆场上功劳能与男人比肩的未几见,柳荫荫算是此中俊彦。
顾怀疆站在原地目送顾酒歌和顾寒陌分开,顾述白站在一旁,心中不解。
唯独留下了顾述白。
“父亲,再往上就没路走了。”
他头一次在顾述白面前提起这话,顾述白一向觉得他不担忧,本来贰内心还是担忧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柳荫荫被俘自发受辱,竟趁保卫的兵士不重视服毒他杀。当时柳况身为副将,一怒之下斩杀我东灵五百战俘。”
顾怀疆在疆场上的判定几近向来没有错过,顾述白不懂他为何如此判定,下认识就挑选了信赖。
“父亲,这个柳况和十多年前的西昆女将柳荫荫,有干系么?”
他是顾家军的少将军,是最应当被派出去的人选。
世人蒲伏在峰顶,朝竹山另一头看去,豁然开畅。
“不过甚么?”
最后一段爬上峰顶的路,他们是攀着绝壁上的藤条上去的。
好一会儿,顾怀疆收回目光,“我判定,竹关才是西昆雄师打击的主疆场,以是把你留下作为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