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话未说完,便瞧见曹升身边一个苗条的身影,神采顿时青了。四目相接,云尾巴狼咳两声,对司空幸说:“今儿一大早,你不是说城东戏园子出了新戏,你想去瞧瞧吗?快去快去,再晚就赶不及了。”
又有小厮来烹茶,上好的龙井,乃是暮春从大瑛滦州采摘,至初夏将将运到南俊京华的。
司空幸顿时没了言语。云尾巴狼想要将他支开,好歹也用个合常理的借口。他司空这辈子,他还没对看戏产生过兴趣。
隔间内,轩窗旁,坐着一人。此人见了云沉雅,先是默了一瞬,方才站起家来。窗外风拂过,扬起他的发丝,锦衣袖口的云纹还是衬得他轩然俶傥,只是眉宇间再没了昔日公子哥的气度。
“彼年我们去到关外不久,多喜因不适应本地气候,身子染疾,久治不愈。我现现在带她回京华城医治,大夫说是药石罔及,拖得一时,便是一时。多喜现在也挂怀小时光阴,更是驰念方亦飞。我见她如此,以是……”
听得这话,尾巴狼扫了他一眼。待出得门,逛得大街,尾巴狼又扫了他一眼。司空幸被扫得不安闲,拱手道:“至公子有话请直说。”云尾巴狼靠近,高低打量,摸索地问:“你栽了?”司空幸被口水呛住,猛咳起来。尾巴狼扇子一敲,眼神儿一亮,结论道:“你栽了。”
云沉雅忆起每月月朔,是舒棠来望归楼结银钱的日子,再又想起前几日白贵传授的三字规语,他的本就不循分的心,不由地躁动起来。
云沉雅闻言,眉头一蹙,忽而又想起两年多前,秋多喜与舒棠均是笑靥明丽的模样,一时只觉世事无常得很。他正欲说甚么,隔间外却传来叩门声。
这语气,不冷不热,略带讽刺。云沉雅听出他还为方才之事介怀,嘲笑一声,随即迈着步子,逛入望归楼。
说罢这话,他复又昂首,目色通俗地看向唐玉:“你这厢破釜沉舟,究竟所为何事?”
“救出方亦飞?”云沉雅一愣,转头看了身边的司空幸一眼。司空的脸上也有猜疑之色。
他沉吟一阵,目光复又落在那左券之上,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早该推测,即便唐家大要受挫,可百年的基业也不能瞬息毁灭。你即便被判罪,若要回京华城,动用往昔的人脉财帛兼并一个东门茶铺,倒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曹升道:“好,挺好。方才俺还跟小掌柜提起你,成果转头就撞见了。”说着,他又跟云尾巴狼背面的司空号召了一声,游移一下,又问:“云公子,你这会儿可有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