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酒,不下于添香!”
董书兰笑盈盈看着傅小官,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下。
既然如此,当引他入正路才对。
秦秉中俄然一声长叹:“老夫一向在追随读书之道,经常苍茫,我等读书人究竟为何而读书?老夫此前觉得,读书是为了明事理,是为了以毕生之所学为国度办事,是为了文明的传承……”
傅小官的酒,加被骗代大儒秦秉中的字背书,董书兰眼睛一亮,如此一搭配,略加鼓吹,只怕他这酒真能卖到三百文。
“呵呵,我那儿子派到我身边的保护。今晚兴之所至,我们不醉不归!”
董书兰也复苏过来,她放下了茶杯,视野投向傅小官,眼里一片和顺。
“我要将这字拓印在这瓶子和酒杯上面……秦老,而后您的这字,可就和我的酒浑然一体了。”
无人能够解答,
“一两一百文,你这酒筹算卖多少?”
这小子情面油滑谙练,脑筋里的点子也奇妙,为何故前是那般形象呢?
问人间文人多少愁,喝上二两便要上青楼……今后临江的文人相聚,能够预感,除了他的这酒,别的都上不了台面。
“西山天醇,西山香泉和希世珍酿这几个字。”
秦秉中肃但是立,神采仿佛,“这岂能是胡说?这是读书之大道!当入圣学推行天下,为我等读书人立心立命立伟弘愿向之明灯!”
秦秉中拍了拍傅小官的肩膀,笑道:“老弟啊,这是老哥我占了你的便宜。”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道:“今晚听得老弟一席话,老哥这些年那些动机顿时通达……”
秦秉中闭上眼睛,酒味在嘴里回荡,数息以后,他展开了眼睛。
很快,这些字落在了纸上,傅小官将那纸捧在手上,谨慎的吹了吹,显得极其贵重。
此处的时候仿佛停止。
“甚么字?”
虞朝有孔孟之学,一样谓之儒家学派,但这句话却还未曾在虞朝出世。
如果遵循傅小官的本心来答复,他顿时会说读书当然是为了当官,当官当然是为了敛财,只是他现在已经家财万贯了,那就不消当官,不消当官当然就不消读书了。
董书兰端着的杯子就放在唇边,小嘴儿微翕,却没有喝,只要那杯中的热气如雾普通的飘摇,在昏黄的灯光中,恍惚了她的脸,但那双眼却如星斗般闪亮。
秦秉中轻捋长须,点了点头,小旗去了书房,取来了笔墨纸砚。
“今晚听了小友此番话,才明白……老夫这么多年的书,是白读了,这天下读书人所读的书,也满是白读了。”
一品天醇,风清云淡。
以是秦秉中缓缓说道:“小官,你觉得天下报酬何推许读书?”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一番好算计。”
“……”
傅小官也不矫情,泰然处之。
“一两三百文!”傅小官伸出了三个指头,秦秉中吓了一跳,董书兰也非常惊奇。
“为六合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承平……这,才是读书人应当有的最为高贵的目标!”
秦秉中一样没法将面前的傅小官和之前所听闻的傅小官重合起来,如果非要找一个启事,那就只能是前日里董书兰所说的那样,一朝顿悟,便跟变了小我似的了。
三杯酒下肚,秦秉中开口了,他说道:“老弟,经商之道毕竟是小道,你傅家又不缺银子,我以为你应当去考举人了。”
几叠佐酒小菜上来,董书兰拧壶斟酒,恰是添香。
“添香作价多少?”傅小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