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仪表堂堂的陆槐淡然轻笑,拱手道:“首辅大人多礼了,陆某洗耳恭听。”
晨风中,白须老者身披官袍,手执象牙笏板,遥遥朝着金台上的天子膜拜道。
南郭奋老脸上尽是愧色,“提及来倒是让陆大人见笑了,前些日子我等不是方才为后辈定下婚事,但是老朽却要向陆大人告罪一声。”
燕瑞沉声回道:“此人乃是方才回京述职的广东布政使,陈华。”
“正所谓举亲不避嫌,户部侍郎南郭纵虽是老臣二子,其平素用心政务,虽无错误亦无寸功,且资格尚浅,臣觉得尴尬大任,无妨由右侍郎郭兴代替尚书一名。”
“南郭?”老天子嘴里悄悄自语一句,随后冲着太子摆摆手,“瑞儿你先退下,诸位臣公还没谏言呢。”
南郭奋一言结束,太子的神采顿时有些黑了,老天子却饶有兴趣的说道:“朕记得那南郭纵,当年乃是榜眼,那郭兴不过是进士落第,如果朕没有记错,当年殿试的时候,本该钦点南郭纵头名的,是爱卿说他文章不敷松散,故此落为榜眼。”
“勉公请起,有话慢讲。”老天子冲着南郭奋招招手。南郭奋,字勉之,位列三公之太傅,故称勉公。
太子燕瑞接口道:“父皇,南郭纵才识才气皆在郭兴之上,首辅大人嘴里说着举亲不避嫌,但实是避嫌之举,儿臣以为,用人当唯才量举,望父皇三思。”
从小寺人那边接过马匹,燕寿上马归家,在他走后不久,出门坐轿的吏部尚书陆槐却被首辅南郭奋叫住。
“臣,户部尚书左蕴,大哥体衰,于本日向陛下上乞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