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二呢,说出这话,则是出于私心,他怕一旦老三返来了,将来在分炊析产时,会分得一份产业;如果老三不返来了,这些产业,便能够由他和老迈平分了。
“别看他一时狂躁,护着媳妇,俩人一块儿离家走了,等我和俺哥去了,把大义大仁,和他掰扯开了,他一准会返来的。”
老海怪又哼哼了两声,说,“嗨,这哪是闹小性儿呀?前两天,倷不都瞥见了吗?老三媳妇的娘家人,都来把东西拉走了,这哪是闹小性儿呀?唉,爹没法活了……”
“那甚么,眼面前,咱家够乱的了,倷哥儿俩,还是替爹想想老三的事吧。这事,不能老这么拖着。”
按说呢,这事儿由他出面,到亲家那边,向小两口说个软话,事情很轻易就告结束。
想到了这一点,二瘸子媳妇强忍着一肚子火气,狠瞪了丈夫一眼,扭头出去了。
现在虽说婆婆已死,可公爹尚在,在家里仍那么有严肃。这会儿,又正幸亏公爹的屋里,公爹就躺在炕上。她如果不识相,再和丈夫闹腾起来,怕是没有上回那样的好果子吃了。
见儿子们如许说了,老海怪这才停了哼哼,感喟道,“嗨,爹这病呀,怕是治不好了。倷兄弟老三,都不要爹了,离家投奔老丈人家去了,爹活着,另有甚么意义呀?
不过那回事儿,也让她在婆家落了威,公婆本来是发了狠话,要送她回娘家的,是她亲身到公婆屋里,给公婆跪了,说了一堆小话,公婆才谅解了她,承诺她留了下来。
三瘦子着仓猝慌地跑到了街上,见了两个兄长,内心先有几分不悦,冷声寒气地问了声,“大哥二哥有事吗?有话进屋里说吧。别这么一声一声地呼喊,让外人听了,像甚么话?”
想到了这一点,二瘸子蓦地有了勇气,壮了壮胆,瞪眼着独眼媳妇,“你眼下挺着大肚子,我不想清算你,你别抓鼻子蹬脸,给你脸了。我和咱爹咱哥正在筹议家里的大事,没你的事,诚恳儿回本身屋里待着!”
“没!爹,”二瘸子抢着说,“你常日对俺哥仨,但是一碗水端平的呢。”
眼面前,能让他们两口双双回家,那当然是上上的万全之策;万一不成,便是拆散他们,让小两口劳燕分飞,各奔东西,最后只让老三回家来,也是一种不错的选项,总要比眼下,小两口儿双双离家出走强很多。
二瘸子自发得这句话,说得挺有哲理的。但是中间的人听了,都感觉不大入耳。
深思了半天,老海怪有了主张,感觉这事,还得靠本身的两个儿子,别人都不靠谱。
“从速闭上你那屄嘴吧。到了老三家的娘家,你如果然的敢这么说,谨慎让她娘人,打肿你那屄嘴!”
“倷哥俩,一样都是爹的亲儿子,倷哥俩拍拍知己说,常日里,爹还把倷哥俩和老三,分红两样对待了吗?”
见媳妇出去了,二瘸子才放下心来,脸上暴露大获全胜的对劲,嘴里却还感觉不大解气,当着父兄的面,骂骂咧咧地对大哥说,“方才我就是怕气着咱爹,要不,非得好好清算一顿这贱嘴娘儿们。”
眼下,看来独一行得通的,是设法把本身的儿子,逼回家来,至于儿媳妇于丽华,就只能随缘了。她如果感觉,和他们家老三分舍不开,能跟着返来,那天然最好。如许一来,也能够挫挫她的锐气,今后让她在家里收敛些。
倒是老海怪晓得,老二是狼心兔子胆,当他爷儿几个的面,说说大话罢了。便开口劝道,“算了吧,老二,伉俪之间,别太叫真儿了,凡事忍一忍,就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