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豆腐用十斤大豆,两道豆腐就是二十斤大豆,一斤大豆赚两毛钱,两道豆腐,一天就能赚到四个小银子。爹,你看这买卖,不是挺好的吗?”
“普兰镇。”二瘸子说道,“咱这里,都归普兰镇统领,大买卖家,都在普兰镇呢。”
说了一会闲话,看看天气还早,公爹恳求福荣,趁早上车回家。
二瘸子赶巧凑了过来,瞥见钱匣子里白花花的大洋,惊叫道,“这么多钱!”
老迈福贵,眼看二十了,村里和他春秋相仿的孩子,大多已经结婚生子,可他们家福贵,眼面前,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
“你看啊,爹,”二瘸子矫饰道,“你把大豆拉到会上的粮公所卖了,一斤才卖三毛钱,可咱如果把大豆磨成豆腐卖,那可就值钱了,按一斤大豆出二斤半豆腐来算,一斤豆腐两毛钱,二斤半豆腐,就能卖五毛钱,这就比你卖大豆强多了,一斤能多赚两毛呢;
“去求俺舅母,帮俺哥说亲呢。”二瘸子斜着眼睛望着大哥,不怀美意地说道。
“我呀,”二瘸子急着自告奋勇,“爹,你看我腿脚也倒霉索,地里的活儿,也干不了多少,可我脑筋还行,一个大老爷儿们,整天跟俺妈在家里,围着锅台转,这一辈子,如果就这么混下去,不就完了吗?
一场风波,总算安定下去。
“咱家又是村里的大户人家,地多,年年种地打粮,常日又没个支出,这远近一带,能没个风声吗?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取,你说是不是?爹。”
“不贵,一小我来回,一个小银子就够了,咱俩统共两个小银子就成。”二瘸子鼓励父亲说,“关头是,它又快又安然。”
“别的,豆腐渣还能够用来喂猪踩粪,如许一来,家里一年既能多养几头肥猪,又能多踩出很多粪,粪多了,地里天然又能多打粮。”
目睹老海怪像似对这些话动了心,二瘸子挺对劲,接着说道,“但是,爹,你如果把钱存到银行里,那就不一样了,除了年年无益钱,按眼下年利率百分之三计算,你现在把一百块大洋存进银行里,一年下来,就有三块大洋的入账,如果你存一千块大洋,一年就有三十块大洋的利钱支出,这就叫做,钱生钱,不费难。不比你放在家里强多了?”
二瘸子在父亲那边,遭到了正视,今后家里凡是碰到甚么事,老海怪都愿和二瘸子筹议,和二瘸子说话的口气,也比对老迈老三暖和一些。
如果说这时候问她最盼望着甚么,她一准儿会说,这会儿最盼望着,白日家里能有人和她做伴。
老海怪两口儿,早就互不搭腔,各自把焦炙闷在内心,直到女儿福荣出门子了,家里只剩下老海怪媳妇一人,因为惊骇丈夫会趁家里无人时欺负她,老海怪媳妇,这才急着要替大儿子福贵筹措说媳妇。
别看二瘸子腿瘸,心却挺野性,又有一点知识,在家里帮母亲干了一段时候家务,就有些烦厌了,想到内里闯荡去。
“但是,”老海怪感觉,老二的话有事理,只是做起来却不轻易,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咱家现在人手不敷,哪有人出去卖豆腐呀?”
现在刘老三死了,他老婆又半身不遂,躺在炕上,在这吴家沟,真就再找不出一个,能替他们吴家撺掇事儿的美意人了。
老丈人完整被半子的诚意打动了,自负心获得了很好的满足,完整忽视了半子干的那些好事儿,乐呵呵地和亲家唠起一些家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