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一来气,就把咱老三的好处,一股脑儿地往外嘞,直说到最后,你猜如何着?大姑,他家那两口儿,嘴就裂缝了,不过这会儿,还是没松口儿,末端,拿把了一会儿,对我说,‘等俺两口儿,再合计合计,过两天给你个准话,中不?’
吴老八媳妇让老海怪媳妇上炕,老海怪媳妇也不谦让,爬上炕沿儿,背过身去,双脚堆叠一起,把鞋底上的脏物蹭掉,又转回身,盘坐到炕上,和吴老八媳妇唠起闲嗑。
老海怪媳妇内心有事,这会儿那里能听进吴老八媳的闲话,只虚应了几句,就开口问道,“老八媳妇,前几天,大姑托你办的事,如何样了?”
见吴老八媳妇耍嘴皮子,老海怪媳妇也笑着应道,“就你嘴笨,会说话,你如果故意,没事,如何不到大姑家站站?和大姑说说闲话也好。”
老海怪媳妇要在吴家沟托媒人,可不是件轻易的事。老海怪常日里屋笆开门,在村里四邻不靠,六亲不沾,恐怕一跟人家走近了,别人就会趁机揩他的油。时下要想在村里找到几个能说得上话的,都不轻易。
说罢,起家转头出了门。
“我一想,可也是的,人家也是一个好端端的闺女,哪能一听了媒人的话,就应许了呢?必定要拿巴拿巴,以是我就返来了。
“但是这回,他们压根儿就不听我说了,我一要夸几句老三,他们就点头说‘晓得,晓得。’弄得我不尴不尬的,好没意义,坐了一会儿,只好灰溜溜地返来了。
“正房五间大瓦房,两边带耳房,耳房上面是东西排配房,一边共有八间,挨着配房,又是一排门房,这还是后院,是他们于家人住的,前院四围也是屋子,是长工们的住房和牲口圈,这前提,说真的,在咱吴家沟,还真没有谁家能比得上的呢。
“我猜想,准是他来时,咱屯里有人,在背后说了倷家的好话,他们才会那么生硬地要拆散这俩孩子,你说是不是?大姑。”
老海怪媳妇让她上炕,吴老八媳却推说家里另有别的事,对峙不肯上炕,只侧身,用半拉屁股,坐在炕沿上,左手摁在炕上,右手拍了下大腿,开端向老海怪媳妇邀功,“大姑呀,今儿个,我可没轻嘉奖倷家老三。”
“要模样,有模样,要才气,有才气,可真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的,谁家女人如果嫁给倷家老三,可真算是烧了高香。
老海怪媳妇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吴老八媳妇情知再也瞒不过了,只好说了真相,“大姑呀,倷家老三这事,我没办成,黄了!”
转眼三天畴昔了,老海怪媳妇心急火燎地,在家等着吴老八媳妇带来好动静,却老也不见吴老八媳来,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因为内心有事,二人闲唠了一会儿,老海怪媳妇就把本身的苦衷说了出来。
两个女人一笑一说,进到屋里。
老八媳妇一边客气着,一边送客出门,少不得又说些欣喜的话。
见吴老八媳妇利落地兜揽下这事,老海怪媳内心也托了底,嘴上说了些伸谢的话,又唠了一会儿闲嗑,随后就借口家里另有别的事,起家下炕要走。
听老海怪媳妇把事说完,吴老八媳妇也多少有些惊奇,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倷家老三,常日看着蔫不叽的,诚恳巴胶,像个大女人似的,内心还挺花花的,自个儿都能轧拉上女人了。”
说着,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老海怪媳妇,无法地摇了点头,停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大姑,这事儿,我本来觉得,是鸡窝里捉鸡,手拿把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