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大哥眉头皱得更加短长:“你会治病?”
“既然如许,你们兄妹就和我们去府衙住下,恰好我们有几个兄弟病了。”
“军队来了,山匪必定顾不上我们了。”温云卿安抚道。
喝完药,相思昂首,正想说些甚么,忽闻声大门被拍得轰轰作响,相思吓得惶恐失容,双手紧紧抱住温云卿的胳膊。
带头大哥点点头,正欲回身出门,陈二却往床边走了几步,瞥见床上女子如瀑的黑发和露在被子外的一抹玉色肌肤,喉头一紧竟伸手去掀被子,但他的手尚未碰到被子,手腕便被温云卿抓住。
温云卿之以是敢行这险之又险的一步,还因西岭寨的山匪与别处罚歧,这些强盗原也是端庄的庄户,但西岭一带暮年被一苛吏所掌,霸人田产,淫人|妻女,这些庄户被逼到了顶点,便结合在一起杀了那苛吏,而后占有在西岭险山峻岭当中,做些劫道的买卖。但却也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未曾平白害命,江湖上倒也稍驰名誉,又兼此时城中缺医少药,只要温云卿能医好几个山匪,博些感激和情面,倒不担忧这帮山匪害他们二人。
“豪杰留步!”温云卿俄然叫住已走到门口的带头大哥,带头大哥转头看向他,眉头皱了起来:“又如何了?”
矮胖山匪便不再理睬二人,对中间瘦高的山匪道:“但我有点不明白大哥的心机,前晚我们攻进城里的时候,抓了个叫石褚的,这不识汲引的竟不肯插手我们西岭寨,‘咔嚓’一刀剁了就是,何必好吃好喝供着?”
陈二眼睛一瞪,尽是暴戾之色:“你干甚么?”
相思一愣:“惦记我?”
温云卿倒是也不与他辩论,带着几人进了屋,屋里有些乱,墙边床上躺着小我,看模样应当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带头大哥只扫了床上一眼,便转头检察屋里或能藏人的角落,见并无别人。
带头那人抻头在院子里扫了几眼,见没甚么奇特的,便想走了,谁知身后一个生着鹰眼的狠厉男人却道:“大哥,这家我们明天来过,家里没人,俄然冒出这么一对兄妹很奇特啊?”
温云卿一礼应下。
相思似懂非懂地挠挠头,还是有些游移:“那军队……来了,我们如何办?”
听了这话的相思,忙咳嗽了几声,这几声咳得极其逼真,也是借了胸中有伤的原因。竟温云卿的提示,屋里人都忍不住看向床上被褥之间埋着的女子,只见她面朝床里躺着,身上盖着的被子染了点点血迹,明显痨病已经很短长。
温云卿看向带头大哥,声音清冷果断:“我们兄妹无依无靠,只求豪杰能保我二人安然,再无所求。至于我mm的痨病,只要不与她靠近,是不会等闲染上的。”
“你的伤现在还不能动,再养一日,我陪你去城外找他。”
瘦高山匪看了他一眼,很有些嫌弃之意:“大哥这是生了惜才之心,我们攻出去的时候,好多怯懦的哀鸿都逃命去了,只这个石褚未曾跑,可见他是有些孤胆的,几个兄弟打他一个,不但没能拿住他,反倒都吃了亏,就知他的拳脚工夫相称不错,恐怕我们全寨也寻不出几个来。”
两人本也是鸠占鹊巢,天然没有甚么好清算的,只拿了两件换洗衣物,便同那两个山匪出了门。来到空无一人的街上,家家流派紧闭,那两个山匪闲极无聊,便提及这几日的事情来,明显并不在乎身后这对兄妹听了甚么奥妙去。
温云卿没昂首,翻开盖子看了看药汤,然后才道:“在一个僻静的冷巷子里,我明天先去了你家药铺,但铺子关门了,你知不晓得在那里能找到家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