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说得极其熨帖，戚寒水冷哼一声：“都是他们沈家自找的！”
这主审官本就生得凶神恶煞，常日又是审惯了犯人的，此时建议怒来，当真是有些骇人，那沈成茂常日靠着沈继和撑腰，在云州府为非作歹，胆气却没有多少，此时景象更是见也没见过，当下吓得抖如筛糠，更是头也不敢抬。
戚寒水昂首看了她一眼：“鞠问时你说话谨慎些，别被沈家咬上，他们父子但是甚么缺德事都干得的。”
“人怕着名猪怕壮。”相思回了一句，唐玉川正要说话，却俄然闻声大堂一阵喧闹，几人昂首一看，见是几个衙役押着三个犯人上了堂，为首一人头发披垂着，污泥油垢糊了一脸，细心瞅了瞅，才气看出是那人恰是沈继和。
“渎职？”主审官当头一喝：“公堂之上你休要信口开河！防疫司调拨给沉香会的银钱你用到那里去了？明知韶州府瘟疫火急，触及朝廷安稳，你却用心迟不发药，是也不是！”
“落井下石！”
他的左边跪着瑟瑟颤栗的沈成茂，右边跪着沈家大掌柜，亦是面如死灰。
那主审官赞成地看了衙役一眼：“犯人鄙视公堂，来人，给我先打二十大板！”
“没呢，说是今早去牢房提审犯人的时候，沈继和吐白沫了，也不晓得葫芦里卖得甚么药！”唐玉川拉着相思从人群里挤到唐永乐面前：“爹，相思也来了。”
主审官把惊堂木在桌上敲得一声巨响，喝道：“顾大人是本案陪审，为何不能在这！”
二十棍打完，沈成茂的屁股上满是血，主审官这时才开口：“如果他受不住这刑法，就让他的嘴闭得严一些。”
说到底，现在沈家这环境是皇上要定罪，谁也插不上手，更不敢插手，只盼着减些罪恶，便是判放逐也好啊！
沈继和则分歧，他到底是见过很多世面，开堂前也倾家荡产托人去疏浚干系，只是停止得并不顺利，只要一个防疫司常日交好的官员，收了他五万两银子，透了一句话给他：渎职另有回旋余地，用心不救性命不保。
那主审官却似没闻声普通，而只这一眨眼的工夫，十棍便打了下去，沈成茂何时受过这等的痛苦，开初叫得杀猪普通，最后只能收回“啊啊啊”的呻|吟声。
再开口时，沈继和还是沉稳：“罪民确切是才气有限，有负拜托，但绝非用心不作为。”
相思点点头：“昨儿官府派人来传了，说是今儿要过一遍堂，一会儿我就畴昔。”
那主审官见他不抵赖，便想快些过完堂，免得夜长梦多：“传魏相思。”
“堂下犯人，你可认罪！”主审官惊堂木一拍，顿时鸦雀无声。
下一刻，沈成茂身后的衙役猛地把他那不诚恳的手指掰向前面，只听“咔嚓”一声，沈成茂收回一声惨叫，手指已然断了。
主审官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韶州府自瘟疫风行开端，你手中握着沉香会，却在朝廷频频勒令救疫时，断绝了韶州府的药路，这你认不认？”
扣问到半途，主审官把几人的证词拿来看了看，然后昂首嘲笑道：“你可知，只这几小我的证词，我便能够判你个秋后处斩了。”
“魏相思”三个字一出，沈继和倒是还没甚么反应，沈成茂倒是一愣，恶狠狠转头去看，被身边的衙役打了一棍，扑倒在地上。
主审官又细细问了几个题目，正中关键，想来开堂前也是做了很多筹办的，然后有人拿着证词让唐永乐画了押，再传下个证人。